“啊啊啊,胧月桑!好久不见!稍等一下,我这就……”

胧月已经感觉出了不对,不光是呼吸声,连声音都变得这么虚弱,到底是怎么了。

他不再理会八木俊典的拖延,一脚就把上了锁的房间大门给踹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八木俊典版山姥切,他披着被单,背对着胧月,呼吸声越来越快。

“你怎么回事?”胧月情急之下,一把扯下了八木俊典最后的遮羞布,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燃起了杀意。

依旧是那头金发,可是却不再柔软光滑,仿佛透支了生命力一样干枯。

八木俊典的脸颊已经瘦得不成样子,眼窝凹陷眉骨突出,削尖的下巴让他整个人像是一幅骷髅架子,和当年意气风发的英雄少年判若两人。

胧月掀起了八木俊典空荡荡的衣服下摆,一个几乎覆满了腹部的伤口狰狞的盘踞在那里。

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还能活下来,到底该说你命大还是运气不好。

啊?大英雄?

“谁干的。”胧月攥起了拳头,咯咯作响的声音飘荡在寂静的屋子里,他彻底燃烧起来的红眸里已经快要失去理智的神采了。

“还是被你看到了啊,胧月桑。”八木俊典摸摸头,“总是在你面前暴露自己出丑的一面,抱歉。”

“回答我的问题。”胧月努力克制着情绪,太过用力的双手已经颤抖起来。

他的亲人,就只有母亲和俊典了,他不想连最后一个都失去。

到底是谁,胆子竟然大到这种地步,千刀万剐都难以消磨掉日暮胧月的暴怒。

“AFO,你应该知道他,不过他现在已经伏法了,被收押在最严密的监狱里。”八木俊典握住了胧月攥的死紧的利爪,安抚道:“已经没事了。”

“没事?你这幅样子告诉我没事?”胧月气急,“恢复女郎没办法治好你吗?”

“嗯,因为伤势太重,一半的呼吸器官和整个胃部都被切除,她要是用了个性,我恐怕会因为透支死在修复上。”

“……”

“志村菜奈没有教训你这个不省心的徒弟?”

“师父她……已经过世了。”

胧月一下子卡住了,这个突然的死讯和俊典过于残酷的伤情让他清醒了一点。

是啊,自己在这质问个什么?

一走就是三十年,连俊典最重要的人生都没有参与进去,让他一个人孤军奋战,直到伤痕累累,他有什么资格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