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繇道:“那也过了好久啊。”

西门吹雪:“嗯。”

一行人相顾无言,西门吹雪没有在路上的时候提出比剑,他们的行程一点都不像几个朋友出来玩,反而十分沉重,一身白裙的宋繇面对这两个白衣黑发沉默寡言的少年,忽然有了种背井离乡的感觉。

明明刚从光明顶上离开的时候都没有那么伤感。

太惨了。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马车停在城中,侍卫们安排好了食宿,三人从车厢逼仄狭小的空间里出来,进了酒馆。

已经到京城,酒馆也是精挑细选过的。宫九的挑剔眼光就足以排除掉一切不合心意的东西。

宋繇觉得很方便,然而西门吹雪就不一定了……

上过菜之后,他一筷子都没有动,连从万梅山庄里带出来的食物都没有动,只就着白水干啃了一个馒头。

宫九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他重重地放下筷子,对西门吹雪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西门吹雪神色淡淡,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沉默。

宋繇不为这二人所动,扒了两口菜,才道:“不用管他,他有洁癖。”

“哼!”宫九放下筷子,一样不吃了,“西门庄主受邀前来,宫某合该尽地主之谊,若你当真兴趣不高,不如宫九陪你去外面试一下剑?”

西门吹雪欣然同意。

宫九道:“刀剑无眼,庄主可要小心了。”

西门吹雪:“尽力便是。”

宋繇也想看他们比剑,但是他还没有吃饱。等这两个人比完剑,估计也不用再吃,直接就上路了。

纠结了一小会儿,他选择了吃饭,不过速度提升了不少。

等宋繇赶到时,侍卫都被赶到了一边,西门吹雪拿着剑冷冷地站在原地,面色十分不好,比刚才宫九的冷脸还要不好。

而宫九……

他跪在地上,原本一丝不苟的头发略微散乱,白衣上也沾了灰尘,面色潮红地喘着粗气。然而他的目光还是锐利的,带着一丝雾气,宋繇竟然觉得他很……妖冶?

不过这时宫九的眼神,更像是在太平王府中的样子。

充满了恨意与不甘。

见到宋繇过来,宫九似乎是想从地上站起来,却因为手脚无力,又摔倒在地。

宋繇笑嘻嘻问道:“要我扶你吗?”

“不准过来!离我远一些!”宫九冷冷开口,他清朗的少年音却因为带上了一丝沙哑毫无震慑力。

宋繇不是真正的小孩子,但他活了这么久,未曾见过这样的场面,只觉得宫九是战败之后的羞恼,没有往其他地方想。他道:“看你被西门吹雪打的这么惨,我就不计较你把我推倒的事啦!放心吧,我不会往外说的,西门吹雪也不是多嘴的人。而且你打不过他,又不能动我,就算再难堪也得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