锥生零在笑,笑自己居然还奢望某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这种情况,还敢赌吗?赢了是害人,输了是害己,有意义吗?
锥生零自嘲地低声笑着。
玖兰枢说对了一半,锥生零确实认为只要他不陷进去,或者趁他陷得不深的时候拒绝,等到自己消亡的时候他就不会太伤心。
但还有一半,锥生零害怕。
害怕自己陷进去,陷得太深,到即将失去的时候,他会因为太舍不得而忍受不了那个疼痛。
玖兰枢,我没有你认为的那么温柔,那么坚强,我也会自私,我也……怕痛……
锥生零忽然有些不敢置信地发现,一颗水滴从自己眼眶中跌出。身体颤抖起来,锥生零抬手捂住了眼,奋力地深呼吸压下暴动的情绪。
他现在已经很痛了,不愿意更痛,更不愿意别人和自己一起痛。
所以,对不起!
“哒。”
阳台一声轻响拉回了锥生零所有的思绪。
阳台厚重的帘子被挑开,黑色头发墨绿眼眸的男人走入了寝室。他微笑着,但表情已经算得上严肃了,他径直走到了床边。
熟悉的声音,带着熟悉的不正经笑意,“小零啊,你打算逃避吗?”
“初。”锥生零轻唤着,“我只是不想害人害己。”
初居高临下地笑着逼视锥生零,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视着他左手的浅绿色尾戒。他抬指点上尾戒,只一瞬间,绿芒闪过,尾戒重新变成极深的墨绿色。
初说:“我原本以为,你知道‘人生苦短’的话,就会懂得‘及时行乐’。结果……我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告诉你有关你灵魂的所有事情。你现在这么畏首畏尾,完全是在抽我耳光啊。”
锥生零不语,初更是无语。
明明爱得死去活来的了,你就不要再闹别扭浪费时间了好吗?你以为自己推开别人就是为别人好吗?隔壁那只高贵的天生纯血都被你刺激得颓成可怜巴巴的一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