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挑眉看着话语笃定的雷米尔,叹了口气,笑容变得浅淡。

应该?雷米尔,你到现在还坚持是你的错,你是觉得这样他就有理由接受你的牺牲,然后你就能牺牲得理所当然了?

罪人明明只有那个人。

“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不能让零知道,你机缘巧合下亲眼见证了‘他’灵魂的诞生,你和‘他’是互为彼此最重要的人,没有人比你更了解零的灵魂本性。还没有‘无论如何也想继续活着’念头的零,觉得‘人生结束了也无所谓’的零,如果知道了我们要做的事和要付出的代价,零会宁愿死去也不愿意接受。”

雷米尔回想起“他”的灵魂本性,应了一声:“嗯。”

初微笑着看向被云层遮挡了一半的满月,轻叹一声。

“那个女人已经被引了出来,那个真正应该赎罪的罪人,‘他’悲剧的根源。雷,别忘了我们死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好好合作,我们要先去将那个女人杀了。”

雷米尔应了:“嗯。”

初仰着头,漫长的岁月里一直坚持笑着的人忽然没了笑容,墨绿眸子里是彻底的冷。

【哈哈哈哈哈!!好一个嚣张狂妄的卑贱生灵!既然如此我成全你!慢慢享受你即将面临的,每一个受尽折磨的人生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零是“他”最后的转生。

她一定会来。

要杀死她借用的肉身,现在的玖兰枢和零也能做到。但只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她依然可以轻易找到其他肉身。我要让她永远无法再伤害“他”,我要在进行固定灵魂、焕发灵魂以前,让那个随时可以逃跑的狡猾灵魂彻底崩碎。否则,即使救下了零,能杀她的我们却不存在了,她依然会折磨零,防不胜防。

能禁锢她灵魂的只有雷米尔。

能彻底崩碎她灵魂的只有我。

而只有杀了她,我们才能安心救下“他”的灵魂,让最后一次转生的零活下去。

功成,然后身退。

不能让她发现这个棋局,雷米尔必须继续隐藏,而我会继续假装满足零的现状,放任自流,将她引出来。而她确实已经被引了出来,走入棋局,如无意外,她会一步步走向我为她挖好的坟墓。

两人没有说话,各自安静了很久。

过了好一会儿,雷米尔想起了什么,慢悠悠地问:“最后一项,只为激怒玖兰枢的话,明明不需要‘重伤’他,为什么要让他受‘重伤’?”

初低头的一瞬间重新笑得灿烂,不怕死地伸手揉上他绝对打不过的恐怖生命体雷米尔那柔软的黑发,话语轻松愉快没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