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是病了,改天去挂个眼科……

黑主优姬没有多想什么,随即眼睛骨碌一转,想到了什么,转身准备上楼。一边走,一边对蓝堂英说:“喂,蓝堂英,过来搭把手,帮个忙。”

蓝堂英刚从惊愕中出来,顺着叫唤地跟了上去,“哦,要帮什么?”

黑主优姬走上二层,向尽头的储物间走去,对蓝堂英说:“我记得家里有三床干净被子的,今晚枢学长来的话,那个变态用一床,你和枢学长一人一床。”

“哦?”蓝堂英一下子又起了逗弄之心,“被子上有薰衣草的香味吗?没有的话我会睡不惯哦。还有牙刷,毛巾,都要软……”

蓝堂英没能把话说完,因为满头黑线的黑主优姬将拿到手的被子摔到他脸上去了。

“爱睡不睡!”

————

天色已黑,已经进入寒假的黑主学园教学楼没有再如以前亮起灯光,行政楼某间办公室里明亮的灯光在一片漆黑中显得孤独而清明。

夜刈十牙惬意地躺在黑主学园理事长室接待客人的沙发上,长指取下了唇边的香烟,吐出烟圈,抬眼看了看坐在书桌边沉默着的黑主灰阎。黑主灰阎没有主动问什么,夜刈十牙却知道他想知道什么。

还是这样,对任何真正在意的事都不主动表现出在意的样子,老狐狸。

夜刈十牙收回视线盯着天花板的装饰吊灯,凉凉地开口:“元老院在一开始的‘制裁’之后,就一直对我那个笨蛋徒弟不闻不问了。零即使再怎么没有威胁,至少也是绯樱闲谋杀事件的重大嫌疑人之一吧?”

独眼猎人将夹着香烟的手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香烟的烟灰刚好进入了烟灰缸的边沿。长指轻弹,烟灰准确坠入烟灰缸。

夜刈十牙继续慢慢说出自己担心的事:“元老院忽然的沉默,究竟是看在玖兰枢的面子上,还是他们已经知道了零的身份?”

听着独眼猎人的话,黑主灰阎忽然闭上了眼,摘下了眼镜捏了捏鼻梁,松开手时眼睛睁开了,一双与头发同色的凌厉浅黄眼睛里,有着久违的烈火。

“昨天宴会上,零和一缕的相遇,其实并不是什么偶然吧?”夜刈十牙说着,又吸了一口香烟,再次将它递到了烟灰缸上。吐出嘴中烟圈,看似悠闲地看着它在空气中散失无踪。

夜刈回想起昨天晚上宴会即将结束时,他碰到了锥生零,从不明所以地心神恍惚着的徒弟口中知道,锥生零见到了锥生双子的另一个——锥生一缕。

夜刈十牙猜测了元老院大概的意图:

锥生一缕所效忠的纯血种绯樱闲被残忍谋杀,他对流言中有凶手嫌疑的锥生零怀恨在心。锥生一缕为了替绯樱闲报仇,极有可能对锥生零下手。元老院要借锥生一缕的手杀锥生零。

夜刈十牙再次取下了香烟,仍自顾自说着。

“零说过,元老院的走狗来到黑主学园的那天晚上,他说出了‘因为牵涉私人感情,即使绯樱闲是锥生零所杀,元老院也无权干涉’这样的话。”

“那么现在,‘因为牵扯到私人感情,即使锥生一缕杀了锥生零,以维护黑主学园的和平为由,袒护着锥生零的玖兰枢也不好多说什么’,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