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堂英慢慢平静了下来,“非常抱歉,让你为难了……我只是……”

看着蓝堂英那个失魂落魄地准备离开的样子,玖兰枢笑了,他想着,也许蓝堂英真的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也说不定。

“英,”玖兰枢叫住了蓝堂英,“我以为你肯定会觉得是我杀害了优姬父母,你没有这么想,我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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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拓麻在女仆的带领下走入了某间他可以称之为熟悉的和室书房。古典的拉门和榻榻米,和旁边一个相连的休息间只间隔着垂下的竹帘。

书房里转椅上的,自然是他那个熟悉的爷爷。小时候,每一次他的爷爷要向自己灌输什么“期望”的观念的时候,一条拓麻就会被女仆引到这个房间里来。

一条麻远灰蓝阴郁的眼看着那笑得刀枪不入的孙儿,“没想到你这次会什么也不说,乖乖地就回来了。”

一条拓麻带着不显山露水的微笑面具,不曾显露自己的不悦,“我不回来的话,您又会像上次那样闯到学校了,我会很困扰啊,爷爷。”

一条麻远嗤笑一声,“身为枢大人的监护人,我会去关心他的近况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一条拓麻继续微笑,不让自己在爷爷面前露出什么破绽,“据我所知枢应该拒绝了您当他的监护人才对,而且我记得,枢明确说过希望元老院不再过问黑主学园的事。”

对于自己爷爷的野心,一条拓麻是有些了解的。制约纯血种其实对血族和人类之间和平共存是有利的。假如爷爷不是有着私心的话,一条拓麻也许会协助爷爷想办法完善制约纯血种的方法。但是,爷爷想要制约纯血种血族,根本不是出于对血族和人类的和平存在期望。

一条麻远是鄙视人类的,对于他认为卑劣的物种,他根本不愿放低自己的姿态去与他们和平共存。人类,不过是食物而已。

制约纯血种也不过是因为:只要纯血种存在,血族就不可能摆脱君主制的影响。无论元老院如何只手遮天,在纯血种血族面前,永远都只是臣下,永远要向纯血种血族低头。

这对于凭借权术得到权力,并尝到权力带来的甜美果实的一条麻远来说,他无法接受纯血种只因天生的血统高贵,自己就必须向其跪拜的现状。既然自己已经拥有权力,拥有强大的能力;既然血统无法改变,纯血的影响力也无法改变,那就将拥有优越血统的那些威胁者全部铲除!

没错,他曾经是这样认为的。

一条麻远的眼带着让人透骨的寒,他冷冷地笑着,“我是关心纯血之君而已,据说他最近和蓝堂家族关系不错?蓝堂家族是典型的王权守旧派,而在那个黑主学园里,称得上是元老院派的只有一条家族和支葵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