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兰枢转头看着明显变了个人的“支葵千里”,这个红发少年身体里的,正是那个偷走玖兰悠与玖兰树里的长子,以还是婴孩的纯血之君身体献祭,将玖兰家族的远古始祖强行唤醒的人。

即使那个人是玖兰家族的后代,即使他在枢面前卑劣卑贱得什么也不是,但他始终是唤醒枢的人。即使是强行唤醒,这个人是也将玖兰枢“转化”成枢的人,这种另类的“主仆”关系在血族的规则里却依然有效,他依然是枢的主人。

脸上浅淡笑意还未褪尽的玖兰枢看着眼前的人,那附身在体内有着自己血脉的孩子身上的人,足够卑鄙。想来,这个人要实现自己的目的,明明暗地里行事才是最佳的选择。不过,这样明目张胆地嚣张挑衅的做法,也确实符合这疯子的风格。

红发少年还在看着“侄子”自说自话地“寒暄”着,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什么,他语气暧昧地说着耀武扬威的话:

“我们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大概是在十多年前吧?说来枢真是过分呢,下手毫不知道什么是温柔。那一次,我真是痛得要死了呢。”

听着那些恶心的言辞,和红发少年一起到场的那个人有些头痛。而站在他们对面的玖兰始祖则不禁为玖兰家族出了这么个败类而感到耻辱。

红发少年则什么都没察觉似的,若无其事地继续说了下去:

“那时候,我的身体被你打成了那支离破碎的状态,我可是用了十年才勉强恢复成现在这个样子呢。真是该感谢纯血种的强大生命力,即使到了那种不成人形的地步,只要你毁不掉我的心脏,就不会彻底毁灭。”

玖兰枢脸上的笑意若有若无,听着那些恶心言辞,一言不发。他不太想理会那个家族败类的恶心演讲,随即转移了视线,看向了站在他身体斜后方的那个人,那个熟悉的金发碧眼青年,他的友人一条拓麻。

和玖兰枢目光相接,一条拓麻的视线随即闪躲起来了,并不插话。

那个红发少年似乎对玖兰枢那心不在焉状态,和不瞅不睬的态度都毫不在乎,继续演着他那独角戏,慷慨陈词:“说起来,我那个未婚妻,绯樱家的闲……据说,她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了呢。那个绯樱闲啊,如果想让她像……”

红发少年笑得嚣张,他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像这孩子的母亲一样顺从,恐怕得永远等下去呢。看来我真的应该感谢那个猎杀纯血种的家伙,因为他,我现在才能这么轻松呢。”

这时,听了红发少年说出的话,玖兰枢转回了视线。他看着红发少年的脸一两秒,随即不明地低笑了一声——

是啊,你真的应该感谢雷米尔。虽然不知道雷米尔固定零的灵魂那个办法具体是怎么操作,至少他的方法让你这个渣滓废物的人生有了价值,让你有了活着的意义,不至于一无是处。

玖兰枢这时想及锥生零,随即也想起刚刚他对自己说起的事。发生在上学期末,蓝堂家宴前夕,貌似和这个人有关的那件事。玖兰枢的笑更冷了几分。

玖兰枢地对着那个嚣张的红发少年低声笑着,“您还是老样子啊,伯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