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米尔问:“怎么了?”

锥生一缕微微张嘴,一时间却没说出什么,他随即低头再次把脸埋入了对方胸口,略有含糊地小声说着:

“现在就……把那什么仪式……完成了吧……”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人微微僵了一下,锥生一缕知道自己的脸在发红。他忽然有些担心,要是那木头拒绝了,他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将这种邀请的话再说一遍的勇气。

鬼知道他在刚刚沉默的那段时间里,脑中乱七八糟地在想了多少假如……

然而就在这时,搂在腰让的手微微收紧了,那一向庄严肃穆的青年只说了一个字:

“好。”

一个月以前,在锥生一缕的印象里雷米尔对他一直是冷淡的,而且他只对他冷淡。那时候他不懂,是因为自己的敌意吗?所以他才每每见到自己便皱起眉头?直到他知道了原因。

可即使他知道了原因,在之前相处的一个月里,锥生一缕多次觉得他要和自己绑在一起,只不过是因为善良过头的人要拯救一个无辜的灵魂。

他甚至不曾听到过他亲口完整说出一句“喜欢”。

但是现在……

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赤身相贴,动作生硬的手温柔小心地抚弄着肢体,被曾经不敢想的人触碰到自己的身体,锥生一缕都只是僵了一下便主动放松伏在对方身上。

然而那些情色的动作由这个人来实施,锥生一缕却只感觉得到对方的怜惜与小心,没有半分旖旎。他忽然觉得现在的情况更像是自己在勾引禁欲的天使真正堕落。

十趾紧张地蜷起,他在发抖,但他也知道自己是期待着的,他颤着身任由温柔的指尖做出那些预示着占有的触动。

但是那温柔过头的人迟迟没有下一步,他心里越来越没底。

他哑着嗓子低喃:“你……不要再弄了……”

那人不知道是不是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他因害怕而拒绝。他没了动静,似乎愣住了,继而指尖抽离。

这样的举动中锥生一缕越发不安紧张,忽然自暴自弃起来了。

锥生一缕知道他的温柔,但他就是怕他反悔。他怕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改变主意,怕他又一次推开他……

不愿意让那人再有机会逃跑,锥生一缕执着地居于上位,此时埋首胸膛颈间的青涩少年畏畏缩缩地落下亲吻,那个人一下子怔住了。紧张生硬的厮磨抚摸毫无章法,他不过是在强行分散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