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锥生一缕醒来的时候,窗外传来了嘈杂的声音,似乎已经到了傍晚,交接班的时间里夜间部学生们正在接受日间部学生的热情洗礼。

但锥生一缕没办法过多注意这些,此时的他赤着身,被另一个同样赤着身的男人抱在了怀里。

昨天晚上,他们终于……

这种情况,一天以前的锥生一缕想都不敢想。

回想昨夜,锥生一缕不断将眼前那人引得失控,那个克制到了骨子里的堕天使似乎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失控。而将那理性至极的人引诱得失去理智,这样让锥生一缕莫名地产生了成就感。

而且锥生一缕还发现那没了理智的木头在接近失控边沿的时候总是特别听话,让他说什么,问他什么,他都会一一照说,一一照答。在那样的情形里,锥生一缕将所有想听而对方几乎不可能说出口的告白全听了一遍。

越接近失控,这个人便会越是听话,到最后甚至会被戏弄得口齿不清,当场失语。当然,这得在锥生一缕没早一步迷失的情况下。

而雷米尔一旦真的失控便会变得强势至极,任何的反抗逃离都会被彻底压制,他会让锥生一缕无法再说无法再问。已经失去思考能力的人会以亲吻封住锥生一缕吱吱喳喳的嘴,直到锥生一缕也无法再思考。所有本能的退缩都会被制止,他会强势地要他承受所有。

第一次的时候因为必须完成仪式,交换灵魂力量,那种彻底脱力的情况锥生一缕只在仪式中经历了一次。之后再没有这样的情况,正因如此,觉得戏弄那冷淡木头太有趣的锥生一缕一整夜地引诱着他。

锥生一缕一次又一次地引燃雷米尔,不让他有任何克制的机会,每一次都异常激烈。他执着地在雷米尔失控的时候故意挣扎,继而被压制,用这样的方法去感受他强势的渴求。似乎只有在这种被对方禁锢所有自由,强行压制着索求的时候,他才能忘记过去刻意的冷淡疏离,才能意识到对方真正的心意。

而现在,一切已成定局。无论身,心,还是灵魂,他们永远被牵扯在一起了。

此时看着安静入睡的雷米尔,锥生一缕思维开始发散。

浪费了那么多时间,真是木头……

然后他想起:今天翘了一整天的课……但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算了。

看着那闭起的眼睑,他又想起:话说,堕天使需要睡觉吗?

细细观察眼前那人,锥生一缕发现那张平时总是冷着的死人脸,一旦松懈下来原来这么好看……天使的面孔呢……

“怎么了,不再睡一会儿?”

锥生一缕在忽然的一声轻唤中惊醒,眼前的那双金瞳不知何时张开了。想及对方能轻易观察他的内心,一下子反而有些控制不住脑子胡思乱想起来。

什么时候醒的?刚刚想的那些……都被知道了?那个什么仪式完成了,关系身份也都变了,所以说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而且笼牢的危险已经解除了,这要告诉零的吧?这要怎么说出口?

锥生一缕视线躲闪着,脸色渐渐发红,紧抿着唇,什么都没有说。

雷米尔看着怀中有些窘迫的少年,微微笑了,“在想什么?”

锥生一缕支吾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避重就轻,“你不是能知道我在想什么吗?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