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是,他并不是个真正意义上的俘虏——被逮住而后关押的那种俘虏。实际上,德拉科是主动投降的,他说他有可以帮助凤凰社的情报。他通过多比带话给正确的人。他唯一的请求是要他们保护他免遭食死徒的报复。这确实像是德拉科会提出的要求。

“你好啊,马尔福。住得舒服吗?”她清楚他不会舒服,这是肯定的。躺在地窖囚室里一张凹凸不平的床上,更不消说那地窖还属于他最痛恨的敌人,这当然没什么舒服可言。然而,德拉科的衣服上似乎一个褶子都没有。

他简直比我更像个吸血鬼。

当然,这想法很快就烟消云散了,因为她开始感觉到他皮肤下血流的阵阵香气。

梅林啊,我饿得要命。

他嘻笑着,大咧咧地扫了她一眼。“我得说,被褥不是300纱支[3]埃及棉的。但这儿的佣人不错,还能看。”

她盯着自己的指甲,假装没注意他正打量她。“我会记得告诉多比你迷恋他的。我从不知道你对小精灵有兴趣,马尔福,不过我猜,总单独呆在庄园里,你也只好接受现实,安于你所能拥有的。”

德拉科的眉毛支棱起来,不过这大概就是她从他身上看得出的抗议信号了。“我有个问题要问你,泥——格兰杰。”

哼。至少他还有理智,知道不要再把我惹火。“一个只问我而不是其他人的问题?”

“是的。那双拖鞋是怎么回事?我是说,看看它们!恶心的粉红色。”

她皱起眉。他可是一针见血。“我是忍受着一双糟糕的拖鞋。可这也改变不了你关在笼子里的事实,白鼬脸。”她转身离去。比起和他交流愚蠢的挖苦,她有更好的事情要做。

他喊着什么,很难听清。她也懒得要他说清楚。

她洗了澡,裹着浴巾回到她的单间,换上衣服。她离开单间时,穿着黑色牛仔裤,深红色T恤——上面写着“来啊。叫我巫婆。我求之不得”,还有她的棕色皮夹克。听着自己的靴子敲击石头地面的声音,一股难以抑制的激情战栗着穿透她的躯体,因为这唤起了她昨夜的记忆:毕竟,它们正是那同一双靴子——哈利当时不想脱下的那双。

当她走出连接地窖走廊时,哈利、罗恩和莱姆斯都在厨房里。她提不起精神来向他们问好。在渴求着鲜血的状态下,她很难高兴起来,而她和马尔福的交谈更对此毫无助益。

“我想最好有人告诉马尔福,要是他还想活到明天,就闭上他见鬼的嘴。”她嘀咕着经过他们身边,朝起居室去了。

她听见有人叹气。大概是哈利。

“对了,晚上好!”罗恩在她身后喊道。

她讨厌自己这样:脾气急躁、不随和,但她情不自禁。

坦白说,对夜里刚醒来时的混账情绪,她已经算稍稍克制了。但这并不表示她对它的可怕感觉有任何减轻。

她瞥向窗外,想看看她的车到了没有。它还没到。

她下定了决心,回到厨房。

三对眉毛朝她的方向扬着。

“很抱歉,我刚才表现得像个混账。我可以重新开始吗?”她尽可能谦和地问。

那些眉毛低下来,紧张一下离开了他们的肩膀。有时,看到自己能对屋内气氛产生这种影响,她觉得害怕。

“晚上好。”哈利说,像是在继续她离开时的问候。

她挨着他坐下,努力镇定心神。

“德拉科很快就会搬走,”莱姆斯说着,舀出些茶叶放进一个小袋子里,“所以你无需容忍他太久。”

“我倒不是在埋怨你,不过,”罗恩边说边戳着盘子里一块其大无比的南瓜馅饼,“他是个讨人厌的蠢蛋。”

赫敏刚打算对他的同情表示感谢,视线就落在了那块馅饼上,她渐渐意识到了什么。“你在哪里弄到那块馅饼的?我们昨晚可没有馅饼,否则你早就开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