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恩嗤笑。“是啊。几乎就像是个会走路的笑话,不是吗?”

哈利咧嘴一笑。他喜欢这说法。会走路的笑话。

赫敏毫无笑意。“你应该更严肃一些。哈利,要说那个灵体想占据你的身体是说不通的。完全说不通。将伏地魔的灵魂放进法杖里就需要非常强大非常黑暗的魔法。它需要谋杀。所以即使一片割裂的灵魂想要一个新的容器,它也没法就这么上前将其据为己有。实际上,它将不得不制造一个新的魂器,而这以经验来说是不可能的。”

“我不认为它当时正试图制造一个新魂器,赫敏。我想它只是想附在我身上。你知道,就像附在金妮身上那样……”

“它并非试图制造一个新魂器,”她说,“但我……我也不认为它是试图占据你的身体。准确来说,金妮当时也不是真的被附身了。它利用了她,是的,但它主要是在吸取她的生命精华,就像吸血鬼一样,以使自己能够取得实体。有鉴于此,不妨说金妮只是一个随机目标。而法杖里的这个灵体,直接就把目标对准了你。两个灵体都是如此。它们只想要你,而不是别人。”

哈利回想起只有他能看见法杖那些反应,只觉胃里纠结起来——赫敏是对的。他早已发觉法杖对他设了陷阱,但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它的选择并非随机的。如果它只是想找个人附身,应该会找一个无法反抗的巫师作为目标,比如不曾接受过大脑封闭术训练的罗恩。或者是已在它周围出入相当一段时间的威克多尔。

要说是因为哈利是个更强大巫师,也不合逻辑。日记本的做法已经向他们证实,它会攫取任何易受它影响的人。哈利无论如何都不是那么容易受它影响的,然而它还是坚持选择了他。

他又回想起昨晚的情形,当法杖反噬时,不知为何对他的伤疤产生了影响。他们没有人看见,因为某种原因,这似乎给赫敏的说法加上了一个可怕的注解,哪怕他尚未完全抓住她试图表述的重点。

那么,赫敏到底想说什么呢?

“我一直……在想这件事,”她神色犹疑,“其实,我想了有一段时间了,关于你的伤疤,还有你是怎么留下这个印记的……”

他支棱起眉毛,一段湮没的记忆飘进他思绪中。他不太确定为什么他现在突然想起这件事来,但他确实想起来了。这一定和她的日记有关。那时候赫敏刚在圣芒戈的地窖接受了西塞罗的指导回到家中,那天夜里,他和罗恩在沙发上沉睡之时,她在藏书室里写下了一篇日记。第二天,他发现这篇日记,偷偷读了一遍。后来,她将那篇日记复制一份留给了他和罗恩。

那篇日记包括关于魂器的推理,最终引导他们找到了其他魂器。哈利在过去五年的调查中无数次用到那篇日记,或许是看的次数多了,有些段落他几乎倒背如流。她的论文中有一处杂记,被她标注为备忘,他曾不止一次好奇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从五年前就开始考虑这件事了。”他审慎地说。

她似乎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你的日记,最开始那几篇里的一篇,也是最重要的几篇之一。你提到了伏地魔是如何给我留下这道伤疤,还说你不敢在找到证据支持前把想到的东西写下来,因为可能会对将来的思考过程产生不必要的不良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