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又向孩子们道别,然后他们转身离去。

他们未登记的门钥匙只要离开克鲁姆堡的防护范围就可使用。不像他们来保加利亚时那样,这次离开保加利亚的行程及在伦敦的显形点都由他们自己选择。有了这样的弹性政策,他们就不必大费周章下山才能离开。

离开克鲁姆堡一段距离后,哈利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们是步行到克鲁姆堡外围的,这就意味着他们把雪地摩托留在了岗楼旁的小库房里。

赫敏听哈利说完以后,耸肩道:“没关系。那几辆雪地摩托只是我、吕西安和所罗门用的,我们住在这儿的时候,过一段时间就得去镇上一趟。现在威克多尔也不在了,那些摩托就没什么用了,对吧?”

“但愿如此。”他半打趣道。

她笑笑。

罗恩和她的影亲们走在前面,想在树林间找块方便进行门钥匙传送的空地。

哈利拉住她的手。“他选了别人你会不会觉得伤心?”

她抬眼望着他,一脸困惑。“你说什么?”

“威克多尔……和他的保密人。”

她眼中现出了然的神色,耸耸肩。“有点吧,但理性地想想,他会选择一个身份更加……隐蔽的人,这完全合乎逻辑。说起来,如果敌人起了念头要找到他,我这个选项实在太明显了。”

“所以,你没觉得不舒服吧?”他也不确定他为什么要问这个。他想,大概是残存的不安全感作祟。即使他和赫敏早就交往过,但从某些方面来说,这次他们的关系还很“新”。他们俩都和当年不一样了,现在他们多少算是重新开始。此外,他并不觉得提起她这些往事有什么不适,至少如今不会了。

赫敏曾与威克多尔共同生活六个月这件事不再像一开始那么刺人了,但不可否认的是,一个人同另一个人生活了六个月,不可能不产生某种羁绊。哪怕赫敏和威克多尔之间的羁绊并不总是很明显,但在那些重要时刻,它仍会显露出来,比如在威克多尔承认他有所隐瞒的时候,比如在赫敏说再见的时候。在这种时候,哈利常感觉自己跟她有些疏离,特别是在他们说保加利亚语的时候。这不是她的错,也不是威克多尔的错,但这也无法改变事实——他真希望事情不是这样的,他真希望赫敏和威克多尔之间不曾有过那样一个只有他们能涉足的小世界。

他感觉手心里传来她手掌的压力。这个动作令他安心,让他想起自己与她也有一个只属于他们的世界。

“比‘没觉得不舒服’还要好,”她说,“从很多方面来说,我很高兴我不是他的保密人,因为那样就少了一件必须对你保守秘密的事。”

他淡淡一笑。“你还有很多秘密吗?”

“嗯,”她说着,咧嘴笑起来,“现在没有你想知道的了,相信我。”

“哦。”

“不过,总有一天我会跟你说说的,”她贴近了他,说,“都不是什么大事。重要的那些你都知道了。剩下的都是些小事情,什么前男友啊错误啊之类的,一些我觉得羞愧的事。”

“在我面前,你没什么需要羞愧的。”

“我知道。”她微笑道。片刻静默之后,他们走到了那片空地前,她说:“我跟威克多尔说了再见,要他保重。我还告诉他我为他自豪,他表示了感谢。很抱歉,让你感觉被排斥在外,但是……我很久都不会再见到他了,也许是永远,而且在我人生处于低潮的那段时间里,他确实很照顾我……他理应得到我的一些回应。一些他知道只属于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