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你可不希望她知道你能“对付”她,对吧?

赫敏说得对。德拉科就是个堕落的虐待狂狗杂种。

她一向能说会道,特别是在描述德拉科恶行的时候。

“好了,你们两个……”莱姆斯小声说。

德拉科脑袋往莱姆斯的方向偏了偏。“见鬼,他知道了。”

“我说够了,德拉科,”莱姆斯语气严厉起来,“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得去做。如果你配合一点,就不必在我们旁边忍太久。”

“你倒是提出了一个很有说服力的论点,”德拉科答道,“波特,该干什么干什么吧。”

哈利狠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靠近冥想盆。

德拉科表情木然地望进那泛光的盆子里,灰色眼眸映着液体反射的波光,宛如白银一般。

哈利掏出魔杖,把杖尖抵在德拉科鬓角上。

他收敛着摄神取念的力量,小心翼翼地从德拉科脑中提取那段记忆。他把它牵引出来,截断,飘落在冥想盆上,又轻轻一拍,让它沉入盆底。

德拉科注视着那缕记忆消融在思绪的旋流中。“我还是记得它。”他说。哈利听出了一丝失望的情绪。

哈利点点头。“你当然能记得。它的原始版本还在你脑袋里,因为我没有抹去它。这并不像你习惯的遗忘咒。”

德拉科嗤笑一声。哈利不能确定那是什么意思,因为德拉科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坐回之前那把椅子里,陷入了沉默。

哈利公事公办地朝赫敏招招手。“你先来。”

她一言不发地走上前,他们一起向德拉科的记忆中看去。

*

接着轮到莱姆斯,当他和哈利向记忆中窥看时,赫敏转向德拉科,思忖着方才所见的情景。

所以,白鼬他毕竟还是个人。

此时此刻,德拉科就是心灰意冷的写照。他颓然坐在那里,像是个宠坏的富家少爷,被父母强迫来参加某项不感兴趣的活动。他身上每一块紧绷的肌肉都在尖叫着抗议,却只能静坐示威,仿佛在说:“把我逼到这种地步。你们开心了?”

“你妈妈的事,我很遗憾。”她温言道。她说的是真心话,却不能让语调里透出同情。即使她并非透过德拉科的眼睛抑或思绪看到这段记忆,但斯内普告知他母亲死讯时,她还是辨出了他冰冷的灰色瞳孔里暗藏的情绪。过去,她曾无数次在自己镜中见过同样的眼神。

有些人不喜欢这样的冰冷,但赫敏却学会了对它心怀感激,因为它使痛苦得以减轻。看来德拉科也学会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