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今夜战斗已经结束的缘故,所罗门王没再穿上那套红白黑三色交杂的庄重袍服,而是换上了一套充满现代气质的长风衣,羊绒围巾松松垮垮地搭在肩上,浑身洋溢着轻松的气息。

但那高高在上恍若神祇俯视众生的眼神,让言峰绮礼不知不觉心安了下来。他有种预感,自己长久以来得不到答案的问题,也许为这位智慧之王解答。

马里斯比利不动声色地切着蛋糕,双眸微眯。

“但是按照圣杯战争的规则,担当裁判的圣堂教会应该是不偏不倚的中立者才对,璃正神父这样贸然派出你过来接触我这个master,真的好吗?”

“不,这跟圣堂教会乃至圣杯战争都完全无关,只是我个人的一点私事而已。”

仿佛没有听见天体科君主话中的未尽之意,言峰绮礼依旧脚下生根地站在原地,大有在此待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正因为所罗门王是犹太教、圣堂教会、星月教和里世界魔道公推的圣人,所以我才斗胆前来提问。从我出生开始,就有一个问题困扰着我……”

“绮礼神父,今晚的时间已经太晚了,有什么事的话,可以早些时候再来。”

马里斯比利端起红茶,示意送客。

“是我考虑不周了,我会改天再来的。”

黑发的神父倒是没有多加纠缠,转身推门离去。天体科君主闭上眼,细细品味着红茶,良久,才看向对面默默无言的从者。

“所罗门王啊,您能告诉我,您对他的观感吗?”

……

由于圣堂教会的言峰绮礼打岔,两人回家的时间比原定好的晚了一个小时左右。

房间里的灯一如既往地亮着,撒下一片橙黄清辉,餐厅的桌面上摆了几块茶点和小吃用做夜宵,只是房间里静悄悄的,连一点人声也不闻。

所罗门踩着拖鞋绕到沙发前,才看见留守的基尔什塔利亚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趴在了沙发上。及腰的浅金长发凌乱地披散着,像是女孩子们梦中情人的白西装和披风也乱糟糟地皱成一团,整个人无知无觉地陷进枕头里,连脸颊也染上了红扑扑的颜色。

“啊,总算是有点年轻人的活力了,平时死气沉沉的样子叫人看了怪担心的呢。”

马里斯比利拎起散落在他手边的书本,眼中不由露出宠溺神色。

不是什么深奥难懂的魔道著作,也不是写到一半的论文,而仅仅只是在路边书店随手买的哈德良帝传。除却这些,茶几上的口袋里还放着几盘没有拆的金属乐专辑,显然是今天才买的。

“从前都不知道他竟然喜欢夜愿,是因为在时钟塔里始终要保持伪装么。”马里斯比利回头和所罗门对视一眼,“我们到那边去吧。”

于是等基尔什塔利亚揉着眼从沙发上起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下午买的书和专辑已经整整齐齐地摆在桌上,而老师已经和所罗门坐在桌边你一口我一口地分享夜宵了。

“老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金发少年显然没修炼到后来那种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境界,吃了一惊后立刻紧张地抚平西装上的褶皱。

“就在刚刚。”马里斯比利漫不经心地搅着红茶,“没想到你这么贴心,竟然准备了小吃。不得不说,手艺还挺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