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提亚,稍安勿躁。这不是投降,只是避免冲突的策略。立香很聪明,这种方法能够最快地见到南丁格尔,就算计策失败,有我们兜底也能全身而退。”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黑猫烦躁地在他肩上绕来绕去,伸出的爪子连他肩膀上的西装都抓烂了,“但你怎么能投降?你怎么能!”
你可是以色列王,我的主人!
“脸面这种东西,我是最不需要的。”
“……你也确实干得出来。”
一分钟后,印第安人武士拿出绳索,在头戴鹰羽冠的印第安酋长指挥下把他们全都捆了起来。羽冠酋长眯了眯眼,目光在他们身上扫来扫去,接着突然冲比利小子和罗宾汉点了点。
“第二次,那两个,家伙,单独关起来。”
“喂,为什么又是我们啊!能不能不要这么区别待遇啊!”
羽冠酋长面色不动,只是手里的黑曜石小刀虚虚在脖子上一划,那两个家伙顿时就闭了嘴。
原来是被第二次捉住了,难怪对这里这么熟悉。
不仅是藤丸立香,连带着其他人也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小插曲之后,事情很快又回归了正轨,印第安人押着这群“偷窥者”前进,似乎是要送到什么地方去。所罗门轻松地被他们捆着,一面打量着这群身形高大,人人都带伤疤的武士。
光从面相上来看,印第安人和藤丸立香的差异几乎为零,有些人甚至完全是东亚人的长相,而有些人则或多或少地带有混血痕迹,而其间,有个肤色黝黑,神情坚毅的印第安武士格外引人注目。
而从对待俘虏的方式来看,并不残忍,甚至连打骂都没有,只有偶尔飘来的目光,才隐约显示这群人波澜起伏的内心。无论是在以前,还是现在,印第安人都没有虐待俘虏的习惯。
十分钟后,他们就到达了一座比别的地方都来得高大,修建得也更整齐的房屋面前。这座房屋修在山上高处,正好能俯视下方鳞次栉比的草棚,并且在这个房间外面,突兀地挂着一个红色十字标志。
印第安酋长一看到那个标志,神色顿时恭敬起来,先是叽里咕噜吩咐了武士们一通,这才拄着木杖拉了拉挂在门外的铃铛。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挎着布包的红衣身影。
“铜鹿,又有伤员送来了吗?”
“没有,羽蛇神的使者,但是我们又俘虏了一群偷偷跑到山上来的强盗。”被称为铜鹿的羽冠酋长十分平静地用手杖指了指藤丸立香,“我请求您让我们进行祭祀,以便从血中读出神的预言。”
南丁格尔再度看了他一眼,然后目光落到了那些可怜的“俘虏”身上。
“放了他们,那不是你们的俘虏,他们是我邀请上山的客人。”
遭到明确拒绝后,羽冠酋长不仅没有争辩,反倒诚惶诚恐地拿出黑曜石小刀,亲自为他们割断了束缚的绳索。这种情形简直有些诡异,就好像南丁格尔取代了酋长地位,变成了他们首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