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很疼的样子。

太宰的第一反应是他又像之前在卫生间的那样,假装自己身体不舒服,以此来逃避问题了。于是他开口对峯岸渚说道,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沙哑低沉,连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故技重施?峯岸同学,你觉得我还会再次上当吗?”

“……”回答他的是峯岸渚的沉默,以及突然变得更加痛苦的神色。

好像有点不对劲。

“……峯岸?”

太宰上前了一步,扶住了少年的身体。他这才知道少年已经痛到浑身颤抖的地步了,没有任何犹豫,他干脆直接把人打起横抱进怀里,迈着匆匆的步子离开了小巷子。

有过往的行人时不时地转头张望着,脸上的表情震惊得好像自己看到了什么世界奇观一样。

他在街头打到了出租车,让司机载着他们去附近的医院,彼时的峯岸渚已经痛得几乎神智不清淅了,嘴上喃喃着他根本听不清楚的话语。太宰在旁边看着,放在身侧的手鬼使神差地被他伸了出去,然后握住了峯岸渚的手,那上面的温度出奇的冰凉。

太宰抿了抿嘴。

左侧原本平稳跳动的心脏,不轻不重地抽动了一下。

*

峯岸渚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原主的身体状况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虚弱,身体上积压的疲劳如同泰山压顶一样呼啸而来,他累得睁不开眼睛。耳边传来有人的谈话声,他听着其中一个声音很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属于谁的。

他想着想着,精神又渐渐地陷入了沉睡当中。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都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峯岸渚躺在一间小小的单人病房里,胃部的疼痛已经平息了下来。因为睡的时间不短,他的身体都有些僵硬了。他转了个身,想要活动一下,却听到头顶上一阵叮当的响声。

峯岸渚抬起头,才发现自己手上还打着吊瓶。玻璃瓶里的透明药液滴滴答答,以很慢的流速顺着他的血管,进入了他的身体。

不远处的门随着“吱呀”的一声被人推开,穿着淑女装的高挑少年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一个足足有三层的大饭盒。太宰关上门,回头正对上峯岸渚的视线,他挑了挑眉,“醒了?”

“工作到发了急性肠胃炎,之后竟然还能顶着这样的疼痛工作了一个下午。峯岸同学,我现在很怀疑,你是不是因为不想活了而在故意折腾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