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尾下面干干净净。

垂下眼睫,眸光静静落在被五条悟捏过的白色袖口上,她眨了下眼,慢条斯理地折起袖子,露出一截纤细易折的手腕。

最后还是没忍住,扶着额头,从喉间溢出一声无可奈何的笑。

十年过去了,她居然还能清楚地记得,这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和五条悟之间产生“碰触”。

即使,他只是漫不经心地捏了下她的袖口,像撒娇。

五条悟这家伙,掌握着无下限术式,只要他不想,谁都无法碰到他。

咒术高专那两年,无论是意外,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他从没碰到过她哪怕一次,换句话说,他在她面前,总是无时无刻持续着无下限术式,所以她才永远无法触碰到他。

他根本就是不想和她交朋友的。

明明是这种讨厌的心态,偏偏还要假装关系好地欺骗昨天的自己说“九月深秋最喜欢和五条悟玩游戏”。

也就骗骗没有记忆的九月深秋罢了。

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明白,却又疏离而故作亲近地前来试探她。

有什么好探究的?

不就是死而复生?多常见的少年热血漫套路,他就不能把她当做漫画人物视而不见么?

九月深秋不想再浪费时间精力,拍拍脸,转身推门。

……

五条悟结束心血来潮的“工人阶级”游戏,目光肆意寻找九月深秋,柜台后的店员伸出个脑袋:“五条先生,您是在找十二月吗?她已经下班了哦。”

五条悟:“?”

店员捂着嘴,促狭地笑:“因为发现您对陌生女孩子们请求合影的要求几乎没有拒绝,所以生着闷气独自离开了呢。”

听起来似乎哪里不太对劲。

不过五条悟并未在意这种小事,拎起店长为了感谢他今日的辛苦而特地赠送的两份美味点心,心情极好地拐了个弯,踏上去往九月深秋家的路。

夜色翻涌。

五条悟拎着俩纸盒子,懒散倚着九月深秋家门口的扶栏上。

很快又从倚着改为软绵绵的地趴着。

接着从趴着变成不满地探出整个上半身朝下张望。

最后饿得肚子咕咕叫也没有等到九月深秋归来的身影。

伊地知孜孜不倦地请求通话,被他一次又一次无情摁断,他对男人的执着可没兴趣。

也是这时,五条悟才想起来,不胜其烦地骚扰了九月深秋一整天,竟然忘了最重要的——她的联系方式。

“啊,这次又失算了。”他趴在扶栏上,两只手身在外面了无生趣地摇晃,“好饿,为什么还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