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井阳太听得出来她是在拒绝自己,垂下的眼角不经意流露出脆弱,勉强打起精神:“深秋,给我一个机会好吗?至少让我好好感谢你十年前……”
“啊啾——!”五条悟打了个喷嚏。
这个喷嚏来得格外及时,既打断了平井阳太的装委屈,又吸引了九月深秋的注意力。
她回头看向五条悟,一脸“我刚才是不是幻听”的迷茫表情:“五条,你……”
五条悟没说话,耷拉着眉眼,屈起右手的指节,轻轻揉了下鼻子,带着点鼻音:“咦?我感冒了吗?”
他不仅没有为此担忧,反而惊讶地耸动了一下鼻翼,声音略带沙哑:“哦呀,深秋,我竟然感冒了?”
九月深秋:“……你感冒了为什么这么高兴?”
五条悟用两根手指捏了捏鼻梁骨,声音闷闷的:“啊,大概是因为我最强了,时间一长,就忘记了原来我也只是个最普通不过的人类呢。”
明明只是一句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的陈述句,听在别人耳朵里,竟透露出一丝丝不易察觉的低落和脆弱。
这可比故意伪装出来的脆弱更加让人警惕,尤其是,当这个人还是最强的五条悟时。
九月深秋疏离的态度立即产生些许的动摇,她下意识向他靠近了一点。
中立的天平,开始向名为“五条悟”的那一方偏移。
平井阳太脑中警铃大响,他连忙伸手去拉九月深秋的胳膊:“深秋——”
五条悟稍稍抬了下银色的睫毛,不动声色地向她身前挨近半步,恰好隔绝平井阳太伸出去的手。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下颌微扬,小幅度地歪头,向平井阳太施舍了个睥睨蝼蚁的眼神。
就,嘲讽性十足。
平井阳太:“……”
牙根痒得很。
明明前几天,利用这招卖可怜的还是自己,不过几天,这位咒术最强的自恋老师,为什么马上就学到了精髓?
五条悟仗着这会儿正好是九月深秋的视线死角,泰然自若地朝情敌做了个无声的口型。
[哎呀,真是抱歉,被偏爱的病人就是有特殊待遇哦。]
平井阳太:这个人怎么回事?有恃无恐得好让人火大!
……
……
最后,平井阳太还是委屈自己,亲自开车送九月深秋和五条悟去了趟医院。
总之,憋屈得恨不得马上给最强戴个绿帽。
不对,戴绿帽的前提是最强得先拥有九月深秋,还是不戴了。
也不对……啊啊,更加恼火了。
这一回合,平井阳太败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