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整个人瘫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他在回忆高专时期做过的那些“好事”,越回忆越惊心动魄。

哪怕是被伏黑甚尔捅穿脑袋那一次,也没有像今天这样让他感到浓浓的危机感。

须臾后。

他选择放弃,长腿微屈,半蹲在九月深秋面前,与她保持平视,一副认真到不行的模样:“是这样,深秋你听我说,高专的五条悟是高专的五条悟,和现在的五条悟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存在,深秋,你相信吗?”

九月深秋敲着桌子反问:“现在的五条悟,你认为呢?”

“你相信吧,不不不,不如说,即使是欺骗我,你也要相信吧。”

五条悟蔫眉耷眼地把脑袋搭到她掌心上,磨蹭了几下,柔软的白色短发从她指缝间滚过,像一只失去宠爱的委屈波斯猫。

这样可爱的五条悟她哪里见过?

高专二年级的五条悟在她眼前,从来都是恶趣味的、只会欺负她的、锋芒毕露的可恶前辈,像这样收起全身的刺,主动把脆弱的脖子伸到她手掌上的五条悟……

九月深秋心口微妙地动了一下,指尖几不可察地碰了下他的发梢。

……

……

全身检查结束,九月深秋除了短期内的营养不良以外,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尤其是脑部,健康活跃得让家入硝子侧目。

“嘛,总之,虽然暂时查不出来原因如何,不过目前来看也没有明显的坏处,只是不清楚会不会有潜在的风险,如果不是物理因素造成的问题,那么大概率是因为诅咒了吧。”

家入硝子翻看着资料和各种片子,头也没抬:“我这几天好好研究一下,看看有没有类似的诅咒,深秋你有时间就过来。对了,正好你现在对悟没什么感情,不如找个时间和其他的优秀男性多来往,也许等你恢复记忆之后就会发现悟并不适合你。”

这倒是。九月深秋深以为然。

不过。

“硝子前辈……”

她的记忆停留在高专一年级,这个时候,她和硝子还没有熟悉到可以互相称呼名字的地步。

家入硝子纠正她的称呼。

九月深秋默了默,顺从地改了称呼:“硝子。你似乎,对未来的我,和五条前辈之间的那种关系,一点也不看好?”

“差不多吧。”家入硝子没有否认。

“为什么?”九月深秋确实想不通。

莫非是她和五条悟之间发生了什么意义重大的分歧?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家入硝子合上资料,敲了敲额头,靠着椅子叹气。

“我只是,”她不是特别想承认,但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只是替你感到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