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挑起宽阔的眼尾,嘴角一弯,隔着桌子,单手支在桌面上,倾身过去。

九月深秋的手落在他柔软的白发上。

只是简单地揉了两下,他眼皮一掀,得逞地撑住桌子直接跳了过去,扣着她肩膀,得寸进尺地将她压在磨砂的椅背上,俯身压下去。

单脚抵住身后碍事的桌腿向后推,桌腿摩擦木质地板的声音低哑地响起,伴随着九月深秋那一句“你又乱来”,逐渐消散在弥漫着书页气息的空气中。

缺了两天的好处全被这一下补了回来,九月深秋后颈被椅背的磨砂磨得发红,发梢在推拉中不知怎么打了个毛躁的结。

她屈起手臂,脸朝下趴在桌子上缓了会儿。

五条悟靠着椅背,有一搭没一搭梳理着她背上打结的长发,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指尖总是从她脊骨上划过,撩一下就走,撩一下再来。

九月深秋拍开他的手,含糊地说“别乱碰。”

“好啊,我不乱碰。”

嘴上这么说,手里的动作却不见收敛,在发现她耳根越来越红后,嘴角高高扬起,故意挨近她耳尖,磨磨蹭蹭地说“校长上午找我要了狱门疆,说要替我保管几天诶。”

九月深秋“……”

明明是他自己扔给校长当甩手大爷的吧?

……

……

3月12日。

九月深秋醒的较早,望着天花板发呆。

她这些天睡眠不太好,晚上睡得迟,早上醒的却格外早,有时候凌晨三四点醒了,能盯着朦胧的窗户看上三四个小时。

她醒之后,很安静,但不知道是不是气息的变化,五条悟很快也会醒过来,拥着她亲吻她额头。

“悟。”她忽然开口,“之前有一次,我留给自己的信不见了,是不是你拿走的?”

五条悟没有否认,而且,说到这个,他一直想问“你在信的最后写了一句话,‘不要相信名叫五条悟的男人’,那是什么意思?我可是忍了很久都没有问,为什么不可以相信我?我是一个那么不可信的男人么?”

男人斤斤计较起来,真是可怕。

九月深秋无语了两秒钟,才想起来当时的心态“这件事你需要联系前后发生的事想,你当时正在监视我,我当然不可能相信你……说到这个,你居然监视我?你居然真的监视我?五条悟你竟然监视我?”

五条悟“……”

女人斤斤计较起来,也是很可怕的啊。

九月深秋“不反驳吗?你不是很会说吗?你为什么不反驳?”

五条悟“…………”

九月深秋确信“所以,你那次确实是在监视我,你也觉得我是个危险人物,你和上面那些老头子一样,都不相信我。”

五条悟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就被她一把推开。

她皱起眉,满脸不悦,裹着半边被子背对着他,咬着食指骨节碎碎念“假如喜欢这种事,和时间成正比的话,五条悟喜欢我的时间最多不超过半年,如果以后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五条悟会不会继续监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