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好好的哦。”店家婆婆拍拍她的手,“你们俩,都要好好的,一定可以幸福一辈子的,老婆子我啊,看人最准了。”

店家婆婆含笑看向站在九月深秋身后的五条悟,男人低头,正在挑选应该吃哪颗糖。

注意到老人家的打量,五条悟看向店家婆婆。

店家婆婆塞给他两包散糖,悄悄告诉他“那孩子的眼睛里,全部都是你,从以前到现在,都只有你呢,有一个这样喜欢你的好妻子,真是幸福啊。”

五条悟握着两包糖,缓缓偏头,看向正坐在轮椅上数糖的九月深秋。

其实他发现了,九月深秋很喜欢他,甚至可以说是爱,但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不太想靠近她。

能够如此清晰且理智地从她眼中看出那份沉甸甸的爱意,足以见得,他所站的角度,和店家婆婆没有区别。

都只是旁观者的角度而已。

他从未将自己代入“未婚夫”的角色中,这对九月深秋来说,应该会让她伤心的吧。

五条悟还没有发现,能够顾虑到这一点的他,早已不再是这份重新来过的感情中的旁观者了。

九月深秋还在纠结于先吃哪颗糖,肩侧越过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他替她选择了蓝莓味的糖。

“你有这么喜欢吃糖?”他心不在焉地没话找话。

九月深秋想了想“以前不太喜欢。”

“现在?”

“现在觉得糖很好吃。”她用手指勾勾衣服上的带子,“吃多了糖,才不会觉得……”

五条悟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她“觉得”后面的那个词。

九月深秋含着糖,将没说出口的“难过”压在舌尖,混着甜味吞回肚子里。

……

……

九月深秋重新站起来那天,已经是六月中旬。

天气逐渐变热,她撤了房间里的地毯,找了个宽敞的地方,一点点地洗。

五条悟过来时,她只洗了一半,剩下一半还在慢慢磨。

从今以后,时间多的是。

五条悟蹲在她身边玩水,也没有要搭把手帮忙的意思,他就是这样。

后来发现白色绒毯秃了一小块,大概只是指甲盖大小,随口问了句“这里怎么秃了?”

九月深秋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想到什么,僵在原地。

一秒,两秒。

十几秒后,她的耳根泛起了薄薄的红,强自镇定拽过那一块绒毯塞到最底下,欲盖弥彰地拍了拍。

“……没、没什么,不小心弄秃的而已。”

事实是,以前的五条悟曾和她在绒毯上滚过几次,有一次她被他弄得濒临崩溃,又推不开他,拽着绒毯不肯松手,最后一用力就拽秃了那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