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

“帅哥。”

“美人。”

“帅哥帅哥!”

“美人美人!”

太宰“啧”了一声:“你这只蠢鸟怎么回事?故意的吗?”

大概被“蠢鸟”这个词激怒了,登徒子特别不屑道:“呸!秃子!丑东西!”

结果就因为这么一个称谓,太宰撸起袖子,特别没出息的和鹦鹉打了起来。

他跳起来揪登徒子的尾巴毛,而登徒子扑腾着翅膀,用嘴叼他的脑袋。

明亮的门廊顿时鸡飞猫跳,好不热闹。

“哎呀我认输,别啄了要秃了……松嘴,再啄就拿你煲汤!”

“丑东西丑东西丑东西!”

“行吧行吧,我是丑东西,你个蠢鸟!”

登徒子“气呼呼”地飞走了,走的时候还在叫:“丑东西~丑东西~”

“你那边怎么乱糟糟的?”电话那头,安吾先生问我:“刚刚说不用什么?不用考东大吗?”

我望向正拍打着沾上鸟毛的风衣的太宰,不自觉地扬起唇角:“东大还是要考的,我忽然觉得学历也蛮重要的。”

安吾先生有点疑惑:“那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清了清嗓子,扔下句“没什么”,直接挂断电话,走到台阶前仰头看太宰:“你怎么不去睡觉?”

“等你呀,你又没说今晚不回来。”

太宰捋着自己蓬乱的黑发,用不满的口吻嘟囔道:“你这只鹦鹉真的太笨了,怎么教都学不会。”

我脚步轻快地拾阶而上,坐到他身旁:“是啊,太笨了。”

和鹦鹉打架还能输,真笨!

太宰扭过头,眯着眼睛看了我一会,忽然朝我招招手:“由果果,靠近一点,有东西给你看。”

“什么东西?”

怕又是什么恶作剧,我带着几分警惕,慢吞吞地蹭过去。

他忽然伸出手放在我的头顶,把我按到他的腿上。

“累了的话,就休息一下吧。”

他捂着我的眼睛,语气轻缓,带着一种“我理解你”的了然和关切,还屈起另一条腿,让我枕得更舒服一点。

就像在路边时那样懒得动弹,我屈从于这份关怀和陪伴,没有丝毫反抗,心里却慢慢被什么东西填满——温暖的,酸涩的,软绵绵的东西,慢慢膨胀,膨胀,再噗地一声破开。

最后汇成温柔而阔大的暖湖。

良久,我小声问他:“我是谁?”

如果我的出生是一个连环局,如果我曾经历的痛苦被抹消殆尽,那我还是我吗?

如果是这样,那我究竟是谁呢?

或者说,我是个什么东西呢?

太宰松开手,换了个姿势,双手撑在门廊的地板上,身体微微后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