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突击者伸出手,试图从酒窖的门抓卝住自己,那时亚瑟清晰的看见了。

“那时候,追击我们的那个人……领子上打得是平结。”

他的汗滴落在梅琳交给自己的琴谱上,自己其实早就注意到了,门被轰然关闭的前一秒,那个追击者发出哀嚎,但其实自己——早就知道了。

“什么…?”梅琳仿佛不敢置信,她呼吸急促起来,冰雪消融了,她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好像决堤一样流下来:“那是,那是你大哥派来的追击者?!”

她突然发疯似的抓起亚瑟的领结,好像知道了什么惊卝骇世俗的新闻一样,她的声音好像尖卝叫,无法承受那巨大的信息,梅琳狠狠抓卝住亚瑟的衣领,崩溃一般质问着:

“你、你其实早就知道——那是你哥卝哥派来的追击者了?这一切都是你家族导致的,你其实早就知道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她拉着亚瑟的手好像快蹦断了,梅琳耳边闪出一段乐章,她能听懂那乐谱上的旋律,她也能组卝织起来的。世界天旋地转,随着海浪扑打船只,她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将亚瑟一把撞在身边的墙壁上!

“你……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你知道你的家族在迫卝害无辜者啊,我妈妈死了,他们都死了……”她回忆起来那些令人疯狂的事,巨大的悲伤好像海浪,那一望无际令人绝望的天空,亚瑟完全被自己吓呆了,一句话也无法开口。

“你其实知道,你早就知道……一切是自己的家族造成的!”她愤怒的骂着,“你当时还和我那么义正言辞的辩论,天呐,你是怎么做到的?你明明知道真卝相,你知道的啊!”

“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骗我们?你这个伪卝君卝子,这是一条死路——是死路啊!我…”

尖锐的声音,梅琳哭泣起来,从口腔中吐出卝血沫,但抓着亚瑟的手依然紧紧不放。仿佛得知了什么令人绝望,无数血海深仇全部在此时此刻汇聚在亚瑟身上。

‘沙沙’她好像记起了谁,但却想不起那个人的名字,波涛汹涌的海浪和海风做着无休无止的斗卝争,一切只剩下凄凉,她咳嗽着继续问了。

“你知道这是死路,你知道的对吗?为什么,我不理解啊亚瑟……大家不都是你的同伴吗?你的信心是从何而来的,告诉我好吗?”

“我妈妈已经死了,还有谁——你知道吗,我已经记不清她的名字了,我的记忆开始模糊了,我现在连哀悼都无法写出他们的名字,啊…我都记不清了,不论我怎么回想,我都想不起来!”

‘轰隆——’

雷暴声遥远的响起,逐渐劈卝开海浪的船只啊,已经可以遥远的看见那模糊的海岸了,亚瑟挣扎着试图从梅琳的手上挣脱,梅琳看着他的样子,嘲笑般的摇了摇头。

“你其实,你都不会流泪对吗?”她问,“你一点都不在乎,你不在乎多少人死,就像你的哥卝哥们不在乎有多少人在受苦一样,对不对,亚瑟……”

“你,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你究竟是有什么脸面继续活着?活在大家的牺牲上?”

梅琳恍惚着松开手,随着又一阵激流跌坐在地上,被卝操作台狠狠磕了一下,带着咸腥味的海风刺骨的冷,世界只剩下黑白的剪影了,她脑海中回荡着那模糊的歌谣,好像新生一样,但崭新的未来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