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打电话一边神情古怪的看向江一然跟周九良,有些迟疑,听着电话那头的言语,眉头微微皱起,“哦……您过不来是吗……那明天呢……哦哦……行……行……好……”

这态度明显不对劲,周九良奇怪的看着孟鹤堂的脸色越来越沉,抬眼瞥一下江一然,却见他翻了个白眼,仿佛早有预料一样。

没多久,孟鹤堂就挂断了电话,脸色黑的堪比锅底,气急败坏的道,“什么人呐,自己外甥病了都不来,这是亲小姨吗!”

一句话,周九良立马明白了原因,有些不可思议,“不是,人都住院了,她怎么不来啊,怕咱们胡说八道啊?”

“得了吧,这明显他小姨不想管他啊,”江一然脑子转的比周九良利索,也见惯了这种事,抱着胳膊倚着墙,满脸的鄙视,“我可算明白黎哥为什么这么冷淡了,没爹没妈小姨又不拿他当回事儿,没报复社会就不错了。”

“别胡说八道,”孟鹤堂心里也不知滋味,之前知道他无父无母,只有外婆跟小姨,去年春节自己就瞧出不对劲了,黎冠霆为了不去小姨家里,宁可在饭店加班,很明显他们姨甥关系不好,但不好到这地步,可是始料不及的。

哪怕再不喜欢,人命关天的事,总得过来看看吧?

感情非得等人凉透了,这小姨才肯过来收尸?

什么玩意儿!

表面上,他不好当着江一然跟周九良的面评论黎冠霆的亲戚,暗地里倒是把他小姨骂的狗血淋头,咬牙切齿的。

“那黎哥,也太可怜了吧……”周九良有些担心的看着手术室的大门,待会儿他要是出来,知道自己小姨不肯过来,还不知道伤心成什么样呢。

孟鹤堂闻言跟着叹了口气,忧心忡忡的盯着手术室的门,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

唯独江一然不着急,耸耸肩膀道,“我看你俩是想多了,换了你们是黎冠霆,这么多年,自己小姨关不关心自己他不知道啊,说不定早就料到了,也不稀罕她过来,不然疼了这么久他怎么不去医院自己硬抗啊,明显是不想让家里人知道。”

周九良一听,哭丧着脸道,“那黎哥不是更惨了吗?”

“惨个屁,那种亲戚,在眼前伺候更堵心,再说咱们社里头又不是没人,他是阑尾炎又不是去锯腿,出了手术室歇会儿就能下地走路,你俩至于么?”江一然看着他俩那苦瓜脸有些无语,当谁没切过阑尾炎怎么着呢,直接把人家归为生活不能自理了?

孟鹤堂眨巴眨巴眼,看向周九良,两人对视良久,不约而同的看着江一然,“啊?这么简单?”

“废话,你俩没切过阑尾啊?”江一然一头雾水,看他俩同时摇头,一捂脸,“唉,是我太天真了啊。”

怪不得他俩弄得跟天塌了似的,感情根本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