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冠霆从没出过北京,头一回出门坐飞机,看什么都新鲜,尤其东北的大雪比北京还厚重,有着不一样的景致,一路上显得格外兴奋,时不时拉着他东问西问,倒比平时还活泼,让孟鹤堂忍俊不禁。

瞧他稳重,但出来玩儿骨子里还是个孩子,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哪有不好动的。

俩人一路聊一路看,下午时分才到,孟鹤堂带他上楼,边走边说,“我家以前还是平房呢,现在都盖楼了,我记得我走的时候身上就揣了五百,你说胆子多大呢,就敢去北京发展。”

黎冠霆知道他家庭条件不是很好,听他说这话,心里不是滋味,感慨道,“这么一看我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比我难多了,我却遭到点挫折就生了病,还是不够坚强。”

不过孟鹤堂却不同意他这种说法,摇摇头,“这不一样,自己亲人跟生活条件能混为一谈吗,要换了我,估计当场就得厥过去,你够不错了,恢复的还这么快。”

黎冠霆知道他安慰自己,冲他笑笑,不愿意大过年提这些伤心事,跟他到了门口,孟鹤堂还没开门,就见门已经打开了,孟妈妈探出头,立马乐的合不拢嘴,“小辉儿回来了!快进来进来,冷不冷啊?”

“妈!我回来了!”看到母亲,孟鹤堂乐呵呵的打了招呼,还不忘招呼黎冠霆进屋,“这是我徒弟,您不见过吗,霆霆!”

“哎哟霆霆是吧?我就视频见过两次,哎呀真好!长这么俊呢!快进屋快进屋,外头冷,我们东北可冷呢!”孟妈妈早就看到儿子身后跟着的年轻人了,记着儿子提醒过别热情太过,怕他不适应,不过现在也撇在脑后了,赶忙去拉他进屋,“快暖和暖和,没冻着吧?”

“阿姨好,”黎冠霆知道孟妈妈是个十分热情的人,可见了面才觉得自己的知道不过尔尔,比想象中还要热烈呢,有些拘束的打了招呼,扫过屋里众人,更加拘谨了。

屋里头或坐或站足有四五口人,孟鹤堂的父母跟大哥一家都来了,见到久违的亲人,他开心的跟家人寒暄两句,还不忘介绍,“爸,大哥,这是我在社里的朋友,说是徒弟其实就是闹着玩儿的,回头他入科才能当真呢,你们先习惯习惯当长辈吧。”

小儿子回来,还带了朋友,孟爸爸心里也高兴,只是受不了他这嘚瑟的嘴脸,没辙的提醒他,“人家是客人,别胡闹。”

在德云社待久了,黎冠霆的性格比之前开朗了一些,多半是被社里的长辈给挤兑的,这会儿也能厚着脸皮缓解气氛,倒是挺认真的,“没事儿,要真拜孟哥当师父,您是我爷爷呢,孟叔。”

孟大哥听得头痛,“你们这都什么辈分啊?”

“暂时先朋友,后师徒,以后就不一定呢,指不定下回再回来,他得喊你大爷,”孟鹤堂一边把带回来的东西往厨房放一边不忘冲自己大哥喊了一嗓子。

这句话一出来,大家哄堂大笑,连带着黎冠霆的拘谨也跟着笑没了,把带来的礼物递给孟妈妈,“阿姨,我头回上门,不知道您二老喜欢什么,这都是地道的老北京点心,希望您能喜欢。”

“喜欢喜欢,哎呀来家还带什么礼物啊,人来了就好,你就当自己家,喜欢吃什么喝什么跟我说,别拘束,啊?”孟妈妈看到黎冠霆就喜欢的不得了,小伙子白白净净,长得比自己儿子还好看,加上知道他的身世有些坎坷,更是怜悯,提醒道,“把羽绒服脱了,家里有暖气热,回头出去玩儿别感冒了,里屋是辉儿的,我家地方不大,委屈你跟他睡一个屋,别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