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有一间小庙,庙里供着一尊佛像,烟火缭绕。烟气的来源不是案桌上的香炉,是地上的一堆火。
庙里只有无花一人,四名女弟子把他送到这儿,又生了火,离开了。
门窗紧闭,室内一片幽暗。无花没有急着把湿衣褪下,先在佛像面前叩首,跪在蒲团上念了一首经文,才将念珠放下,衣裳褪下。
他脱衣服的速度很慢,他在等人。
机会已经制造了,如有心,那名女弟子会来的。
无花刚把湿衣服架在火堆旁,倏地传来一声细微的石头摩擦声,暗道开启,一条白色人影至佛像后面缓缓而来。
她每走一步,衣裳褪去一分。
腰带掉在地上,白色衣纱盘旋在地,露出一双皎洁、柔嫩的双腿。
无花心中震撼,他虽想着用美色/诱人,却没想到这神水宫弟子居然如此放荡,竟迫不及待要委身于人。
女子清秀的面庞染上一线朝霞,轻咬嘴唇,道:“大师,奴……奴家……司徒静。”
她说得磕磕绊绊,好似要被心中的羞耻给吃了。
无花淡淡看着她,旋即微笑。
佛像的眼波无悲无喜,庙里火光似要把一切燃烧了。
半个时辰后,无花穿戴整齐烘干的衣物,戴上念珠,出了庙门,他又是“妙僧”无花。
庙内,正当司徒静要从佛像后面的暗道出去时,房门忽然开了,从外面闪进一个人。
“我都看到了。”
司徒静身体一顿,僵硬转头,看到来人不是同门弟子后,眼中火光不断闪烁,明明灭灭,阴晴不定。
她这是起了杀人灭口的心思。
然而,她突地感到来人身上的气息近似于无,站在她面前的恍若不是人,而是一棵不会说话、不会动的树木。
可容蛟也的的确确就是一个人。
便是从未习武的普通人都有气息,没有气息的人只能称为死人。
司徒静抖了抖唇,忌惮地瞪着容蛟,她全身的勇气已经在献身后消失了,她还没有杀过人,一旦放弃杀人之心,便再提不起杀意了。
这么胆子小的女孩为什么要献身给无花?
容蛟的声音轻轻细细,抚慰她道:“你不要害怕,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
“你想怎样?”他这样说,司徒静显得更害怕,咽了咽唾沫,冷硬道:“你想告诉师父?”
容蛟还来不及应声,她又哀泣道:“你不要告诉师父,好不好?”
司徒静看出来了,容蛟在她师父心里好像不太一样,自从无花来讲经,其余师姐妹被严令闭关修行,唯有“她”能自由行走在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