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宝图虽然指明最终地点在峨眉山,但峨眉那么大,总不能把整座山都翻一遍过去,于是某些人认为具体的地点就藏在秘图上。

司空摘星出去后,容蛟犹自发呆中,过了一会儿,他又开了窗,把头伸出去,一眼望去就是一座黑漆漆的山,山上有许多火光,那是峨眉派的巡逻队。

今夜有些热闹,像司空摘星那样打算的人不少,有轻功稍逊的则被峨眉弟子逮个正着。

容蛟往旁边看去,隔壁就是西门吹雪的房间,房里没有光,难道他也出去了,或者早早地睡下了?

就在他如此想时,身后的木门“咯吱”一声打开。他心下一颤,怕是歹人,迅速往后一转,同时曲膝抽出靴中的匕首。

看见来人他一楞,匕首差点握不住。

门口的人径直关门,忽视容蛟手中威胁力低下的武器。

“西门吹雪。”容蛟忍不住出声,喊出他的名字后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居然这么轻,对方好像听不见似的,沉默着坐在桌边。

烛台就放置在桌上的一角,他漆黑的长发染上一层朦朦的暖光。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司空摘星才出去一会儿,容蛟有些担心从西门吹雪口中得知一些不好的消息。

“无事。他不放心你。”西门吹雪道。

容蛟毕竟是个不通武功的人,在江湖中极为危险,更何况这座小镇已隐藏了无数的冲突,司空摘星请西门吹雪照看一下,他做好了一个朋友该做的事。容蛟心下有些暖,也有些对自身的无力,若一直拖后腿,他心中过意不去。

他把匕首放回靴中,忍着异样感向桌子走去。西门吹雪端正身体,闭眼养神,今夜的冲突只对着峨眉,大多人知晓藏宝地点后就觉得那张藏宝图已是无用,他今夜可以安心睡上一觉,这番姿态或许是不想与容蛟交流过多。

只是容蛟想向他请教,不得不麻烦他,“西门庄主,以我这个年纪从头开始练武,还晚吗?”

他终于睁开眼,冷冽的眸子沉沉盯住容蛟。容蛟对他露出在镜中练习过很多次的微笑。

可他忘了,他脸上披着的易/容面具是张很普通的脸,配合微笑,带着难以言喻的违和感。容蛟后知后觉,然后恢复本音。

西门吹雪的眉锋不易察觉地动了动,目光变得审视,刮在他的身上,从头到脚,然后对上了容蛟的眼神。他眼睫抬了抬,冷淡的声音中带着恍然:“你之前提过兰州,我见过你?”

他的话很短,前言不对后语,常人难以理解。容蛟却知道他在说什么——你之前提过兰州,是去过兰州,我也去过兰州,我们或许见过?

大概是这么个意思。

容蛟笑着点点头,“我叫容蛟。”

西门吹雪没有多深究,面色仍是很平常,也不知他记不记得曾经救下过容蛟。他忽然伸出手,手心翻上,说:“手伸过来。”

容蛟的肢体快过大脑,不假思索就把手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