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提着月饼回到百花楼,二楼上的花已经全部都沐浴着阳光,围栏上有一个人像大型动物一样趴着也在晒太阳,不时长吁短叹。

“他怎么了?”花满楼把包装精美的月饼准确递到容蛟手上,一边问道。

“唔,他在把脑子里的水晒干呢。不用管他,一会儿就好了。”容蛟说着,挑断包月饼的绳子,打开包装纸,里面共有四个月饼。“花满楼,都有什么味?我想吃蛋黄的。”

花满楼“嗯”了一声,想到飞歌在知道他看清了这个世界,也有过这么段迷茫的时间。于是微笑说:“有三只是蛋黄,分别是莲蓉馅、细沙馅、枣泥馅。还有一只云腿月饼。”

他一面转飞歌:“飞少侠,你对哪种口味感兴趣?”

飞歌的耳朵动了动,“可不可以,你们吃的每种月饼都分我一口?”

花满楼笑说:“我已吃不下,你问你弟弟罢!”

说罢,本是欢声笑语的场面,忽然飞进来一把剑,接着跳进来一个黑衣人,剑刃穿过花植娇嫩的花瓣,直往容蛟后心飞去。

花满楼只是伸出了两根手指,就这么把它夹住。

黑衣人变了脸色:“陆小凤的灵犀一指!”

他松开握剑的手,就要转身逃离,花满楼使出流云飞袖,将他卷倒在地,并点了他的穴道。

飞歌堪堪回神,问:“他刚刚是要把剑刺到谁身上?”没人回答,他跳过来,脚板踩在黑衣人的手背上,又问一句:“你刚刚要把剑刺到哪里?”

黑衣人一声未吭。

他捡起那柄剑,竖起抵在黑衣人的后心,又问:“你刚刚要把剑刺到哪里?”

花满楼听着动静,嘴唇轻启,似有话要说。

容蛟这时拍了拍手掌,用一种恍然大悟的语气道:“我竟忘了,有人要杀我!”

“这你也能忘?我看你才是傻子!”飞歌的面容好似被人砍了一刀,狰狞道:“谁要杀你?”

容蛟心虚避开他的视线,走过去蹲下,那杀手果然长着一张看了就忘的脸。他轻声:“是不是无花呀?”

杀手眼神微动。

飞歌立即将要把剑从他的心口刺下去,忽然停顿,转头问花满楼:“我可以把剑刺下去吗?”

花满楼看不见他要往哪里刺,但知道询问,可想而知是要人死。他叹气道:“如果你一定要征求我的意见,那我只有‘不好’这一回答。”

飞歌抿抿嘴,忽然提起动弹不得的杀手,朝外面走去。

容蛟问他去哪,他说去一个花满楼闻不到也听不到的地方。

于是,花满楼只能再次叹气,他虽不愿见到死亡,却也不会剥夺他人的选择,强迫他人与他一致。何况那柄剑是对着亲人去的,花满楼站在他的角度能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