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是小鱼儿,燕伯伯。”

容蛟以为的两人相拥的感人肺腑场面,没有发生。燕南天就像上门拜年的严肃长辈,一字一句告诉小鱼儿:“你有姓……”

“我姓江。”小鱼儿接道。

“江,江……”

它好像触碰到了燕南天某根深邃的神经,他眼中仿佛燃烧着两团火焰,厉声道:“江琴!我要找江琴那厮——咳咳!”

他一激动,立马咳了起来。

小鱼儿飞奔过去,一把扶住他的手臂。那手臂越来越沉,再一看,燕南天好像失去了全部力气,缓缓向地面滑去。

这简直就像是临死之人的回光返照。

小鱼儿脸色一白。

没等他求助,容蛟就已扶住燕南天另一只手臂,万春流也快步走到燕南天面前。

而燕南天的眼皮慢慢合上。

“怎么了……燕伯伯他怎么样了?”

在小鱼儿的颤声中,万春流提起燕南天的手腕,细细诊治一番,随即露出笑容。小鱼儿因此放下心来。

万春流笑道:“无事无事,毕竟睡了十几年。等好吃好喝的修养一番,又是一条好汉!”

“病房”没有了。

众人把燕南天扶到了万春流平日睡的床上。

还缺少一张病床,容蛟和飞歌照料着容暇光,小鱼儿出去查探。他没有忘记正是五大恶人,燕南天才有此一睡。

小鱼儿来到恶人们的住处,却发现一个人都没有。

他才发现,恶人谷清净了许多。

难道听见燕伯伯醒来,便吓出去了?——他这般想着,回到了万春流的屋子。

他们来到谷中时还是大白天,把容暇光交给万春流,飞歌与容蛟出去砍木头重新做一张病床。

飞歌的武器是一把剑。

剑身较为狭长,用来劈木头不是上上之选,他劈得艰难,心也不在焉,“江小鱼的伯伯睡了十几年才醒,不知道我们的姐姐要睡多久啊?”

容蛟更正他的病句:“是哥哥。”

飞歌蔫了。

漂亮的大姐姐变粗糙的大哥哥,这不是简单能接受的。

“况且他们的情况又不相同,”容蛟用手臂量着木柴,估摸做张大一点的床,一边说:“你也看到了燕南天那生龙活虎的样子,与他相比,暇光就是只冻猫子。”

燕南天刚苏醒的状况,就是猛虎下山的写实照。

“你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容蛟最后总结。

飞歌不吱声了。

一下午做了张粗糙的新床,垫了床铺,搬去给容暇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