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兰嘶声道:“你怎么可能找得到这里!”
除了关系最亲密的那几个, 根本不会有人知道她这些日子的筹谋,也不可能是方才乖乖跑走的露儿,谁……是教中哪位姐妹出卖了自己?!
金九龄瞥她一眼, 扯了扯嘴角。
还未将她们抓回牢中或当场格杀定案, 他这般谨慎的人自不会志得意满地将线人透露出来。
“显而易见呐……”心兰耸了耸肩, 语调轻松:“金捕头半夜不睡, 带着这么多人出来巡查宵禁, 真是辛苦啊。”
紫衣少女环顾了一圈, 柔嫩指尖轻轻搭上其中瞧来最面嫩那位手中的绣春刀:“各位小哥的手可得稳一些……不小心伤到无辜的人, 譬如我……那多不好呀。”
年轻捕快的脸在夜色下不甚明显地红了红, 顿了顿,本是高高举起的刀刃往下沉了两寸。
见此情景,金九龄眉目间透着煞气, 冷笑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姑娘……不必多说了,待押进了六扇门,我看你如何油嘴滑舌巧言令色!”
他丝毫没有再废话的打算。
一声令下, 双方动了手, 方才略微消弭的紧张气氛变得比先前还要森寒。
心兰一边躲避刀锋一边分神,细长的柳叶刀在夜风中与绣春刀刀刃相接,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她敏锐地察觉到捕快分为两波人, 一半有意无意朝着脖颈头颅招呼, 显然是想趁机置她们两人于死地;另一半虽也算不得手下留情, 但刀剑多是对着手脚胸腹而非最致命之处。
她抿紧唇瓣, 知晓今夜决不能贸然杀死或重伤任何一个人, 否则纵然泼在身上的脏水可以洗清,到底难以善了……且面对这些大多只是听从上官吩咐抓捕贼人的捕快,若真伤了, 良心也过意不去。
“金捕头,你上来就要打要杀……”少女在移转腾挪灵巧躲避攻击时,蓦地高呼道:“甚至不肯给我们做辩解的机会,莫非是贼喊捉贼、要杀人灭口么?!”
站立在旁稳观势态的天下第一名捕忽地怔住。
片刻后,他愈加阴沉的面色又多了些僵硬,听来却义正词严:“绣花大盗今夜再度犯案,我已有十足的人证物证,她正是红鞋子组织的头目……公孙大娘。”
心兰看了看一脸怒容的公孙兰。
公孙大娘的武功本是很高,这些捕快加起来也决不是她的对手,只是她似乎心神剧震受到了影响,又手无寸铁,于是只能勉强自保,暂寻不到脱身的时机。
“敢问,证据呢?”
“证据?那可不是给犯人看的。”
少女衣袂翻飞,狠狠震断了刺来的几柄刀刃,冷嘲道:“她先前一直同我在一起,如何犯案。即便是作案,你又如何这么快得知消息追查而来?你根本拿不出证据,只因还未伪造好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