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要人陪,噔噔噔地下了楼梯直往外冲。
花满楼真是拦都拦不住,也实在好笑没想去拦,只道主人跟马儿在这方面竟有七成相似。
他下楼时,陆小凤也打着哈欠从另一间客房里出来了,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早啊。哎你说奇不奇怪?方才我好像听见了铁小公子的声音……”他挖了挖耳朵,有点担忧:“我最近是不是太费脑子了?”
“她确实回来了。”花满楼眉目舒展,缓缓笑道:“除了铁姑娘,还有谁下楼是那样……的动静?”
“哦?”陆小凤有些惊讶,四条眉毛扬了扬,嬉笑道:“是了,也就只有她这样,不会把西门吹雪吵得烦不胜烦了。”
他又连连追问:“怎么回来的?案子解决证明清白了?她又跑出去做什么?我得再去找冷血问个明白,上次……”
一声马儿的嘶鸣将他们的话语打断。
好奇的陆小凤从花满楼身后探出头,吹了个口哨:“呦,这马也送回来了?”见了栗子边上站着的一个年轻男子,立即高喊:“冷血、冷四爷、冷大捕头,你总算是肯再度现身了!”可教自己给逮着了。
冷血斜睨了陆小凤一眼,权当没听见。
他短叹一声,转头对着身侧的花无缺语重心长道:“这马快把我们六扇门给吃穷了……咳,虽然大部分是无情私人自愿贴补的。往后,就交给你们移花宫了……任重道远,就此别过。”
语气过于郑重其事,完全不像在说一匹马的归属。
紫衣少女正同已经长大的棕马亲亲热热地、像是两个久别重逢的至交那样“说话”,也不曾注意到他们。
白衣公子负手而立,也跟着叹息一声,温润语声轻而真诚:“那些日子……有劳了。”
陆小凤已跟在花满楼身后走了过来。
被一堆事情压得焦头烂额的冷血急着回去,转过身,随意挥了挥手道:“好说,反正不是我出的力。”脚底抹油,走得潇洒。
陆小凤气得直跺脚:倒也不是追不上,只是看冷血那模样就知道,追上了他也不会说。
于是将无缺公子定为新目标。
“你们方才在聊什么?可抓着人了?”陆小凤神秘兮兮地发问,还伸出爪子搭上了对方的肩。
有那么一瞬,花无缺觉得自己仿佛瞧见了自己的嫡亲兄弟江小鱼。一样的嬉皮笑脸却在哪儿都吃得开。
他微微挑眉,倒也没有卖关子:“你的旧友,金九龄……只是去衙门领回心兰物品时,听闻他半个时辰前已离奇死在了地牢里。”
听了这个名字,陆小凤少不得长吁短叹地愤慨了一番。既气对方人面兽心将自己瞒得好深,又感于当初相识,也曾比酒肉朋友关系要近些的,如今却是这么个死得不明不白的下场……
然而很快,他两撇胡子抖了抖,又追问道:“背后的人查到了么?能将那么多人绕进去,让四大名捕大费周章,不可能只有他一个!”
花无缺暗道他简直跟小鱼儿一样不好打发,面上却平静相告:“更多内情我也不清楚,只知道近日六扇门会严密搜查左肋受伤之人,似是很重要的突破口。”
“左肋受伤之人……”陆小凤喃喃着,眉毛微动,突然苦笑道:“万万没想到,嘿!麻烦不来找我,我却想去找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