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佟佳氏那个贱人,专挑她坐月子的时候出来,目的为何,不言而明。

还有宜妃,再过五日,就是九阿哥的满月了!

满月过后,宜妃销了一年的绿头牌,又将重新摆放上去。依着皇上的宠爱,到那时,再无人抑制得住她的张狂,谁也不知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

永和宫,称得上群狼环伺也不为过。

德妃咬着牙,脑仁一阵阵地抽疼,还没想出一个万全的、对付二人的法子,便听外头通报说,毓庆宫来人了。

得知太子相邀胤祚去挑小马驹,德妃神色一顿,嘴角平了平,尽管心里万般不情愿,终究还是道:“去请六阿哥过来。”

太子是元后嫡子,大清储君,说句大不敬的话,便是其余的阿哥一块加起来,也比不上他身份贵重。

太子请众皇子挑马,不忘四岁的胤祚,人人都会称赞太子殿下友爱兄弟,心胸宽广。

若是婉拒了,皇上会怎么想?朝臣会怎么想?

她已经不复从前的宠爱,不能再行差踏错一步了。

“胤祚别怕,额娘让绿萍跟着你。”德妃拉过胤祚,心中盛满担忧,不住地叮嘱道:“不想玩便在一旁歇息,或是求你二哥帮忙,千万记住了,不要与你四哥一块儿。他性子犟,还记着万寿节的事呢……”

生产过后,德妃还未恢复元气,神色苍白,话间暗藏着深深的疲惫,也因此忽略了胤祚脸颊上,那抹略微不正常的红晕。

听说能够出去玩儿,胤祚是兴奋的,认真把德妃的叮嘱记在了心里。

但顾及额娘与体弱的茉雅奇,他迟疑了一瞬,嗫嚅道:“额娘,妹妹她……”

“你妹妹睡得香甜,胤祚放宽心便好。”德妃慈和地笑着,掀开襁褓给他看了看,语气虽然疲累,眼里却透出光彩,“去吧,额娘等着你回来。”

胤祚这才放下了心,高兴地跑走了。

“六阿哥,您等等奴婢!”绿萍气喘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话音刚落,胤祚立马停了下来,蹦蹦跳跳转头的时候,忽然,难以忍受的晕眩之感从脑海深处席卷而上。

六阿哥面色猛然一白,下一瞬,晕眩之感突然消失了,苍白褪去,只红晕越发浓重了起来。

他疑惑地眨了眨眼,随即便不再管。

宝贝地摸了摸衣襟处,六阿哥大声喊:“姑姑快些!晚去了,小马就没有了!”

……

胤祚兴高采烈地奔去了毓庆宫,被早早守着的何柱儿恭敬地领到了后院的练武场。

太子独拥的练武场占地颇广,与上书房的无甚区别,同样连通了马厩;南面摆了几面黑色的大鼓,刻着龙纹,气势磅礴,尽显皇家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