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微微一哂,佟佳氏这是怕人忘了她的存在,终于忍不住了?
“原来如此。”云琇恍然,随即盈盈一笑,眼波流转间,端的是艳色逼人。
说罢,她摇了摇头,轻轻叹气道:“皇上责罚情有可原,二十遍却是过了些……小惩大诫便好,臣妾也不欲掀起这般的争端。”
皇贵妃笑容一滞,惠妃脸色僵了僵,刚刚跨进殿门的荣妃差些被门槛绊倒了。
听听,这说的是什么话?!
……
产房里,大宫女行事匆匆地捧着木盒,低声对守在床边的齐嬷嬷道:“这是宜妃娘娘托文鸳送的药材……”
贵妃满是忍耐,汗水涟涟,为积蓄气力,她咬住锦被,为防自己高声喊叫。宫女禀报的时候,她恍惚地听了一耳朵,眼里透出暖意来。
“宜妃……还说了什么?”她扯开被子,张了张嘴,哑声问。
大宫女犹豫了会,终究不敢违令,飞快地将云琇与皇贵妃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贵妃像是噎了一噎,紧接着弯唇一笑,又疼地蹙紧了眉头,嘶嘶地吸着凉气。
产婆们面面相觑,齐嬷嬷的脸色已是黑如锅底,低声道:“娘娘,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惦记着这些!”
娘娘深居简出、专心养胎的这段日子,最喜欢听人说起宜妃娘娘的行事。
听她拉下德妃,设计平嫔,那叫一个痛快至极,听得眼睛晶亮,胃口都好了几分,平日里的端庄、稳重,全都不见了。
这还没完!
今儿晌午的时候,宜妃在慈宁宫外掌嘴僖嫔的消息如风一般席卷六宫,还有那番诛心的言论,说僖嫔的眼睛长在翊坤宫的牌匾上……
娘娘听言,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下一瞬,羊水就破了。
永寿宫霎时陷入兵荒马乱之中。
现下,娘娘竟还这般,真是,真是……齐嬷嬷又是无言又是担忧,生产之时哪能笑岔气呢?!
……
云琇怎么也没料到,其中还有着这样一段缘由。
她等的越来越焦急,几乎有些坐立不安了起来,等太后、康熙驾临的时候,谁都能看出她皱眉之下的关怀。
此时此景,康熙不好握住她的手,唯独心中感触,更加疼惜了几分。
与琇琇相比,她们担忧的神情太假。明明恨不得贵妃难产,偏要做出这等模样,当朕什么也看不出来?
康熙无视了迎上来的妃嫔,直截了当地问:“贵妃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