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派去监视荣郡王奶嬷嬷刘氏的人手……

索额图心下有了不好的预感。不等他问话,领头的络腮胡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压低声音急急道:“中堂大人,刘氏……刘氏她不见了!”

索额图豁然起身,硬生生揪断了几根胡须,惊怒道:“不见?什么叫做不见了?!”

慈宁宫。

“皇上,嫔妾不求您的宽恕,只求您疼惜胤祚几分,还他一个公道!”乌嫔哭得泪眼婆娑、几乎喘不上气来,“他还不到五岁,不但面临母子离别之苦,且聪慧劲儿大不如前,这简直是在剜嫔妾的心,割嫔妾的肉啊……”

说着,她跪了下去,泣声朝主座的两位太后磕头:“老祖宗,太后,胤祚即便成了荣郡王,依旧是您的曾孙与孙儿,他的濡慕之心半点也没有少过。如今恶人伏首,嫔妾别无所求,只望背后之人得了应有的严惩!”

康熙面色沉凝,太皇太后闭目不语,两人心里皆是复杂万分。

唯有太后拿起托盘上的纸张细细瞧着,半晌道了句:“别跪了,起来吧。这供词是真是假还不知道,若是假的,那就没什么公道好谈了。”

太后的语气有些淡,在场之人全都听了出来。

那日,乌嫔在毓庆宫“犯上作乱”,竟欲攻击宜妃,留给太后的印象太深太深。加上乌雅氏的罪状被皇帝一一数落而出,此事过后,她对乌嫔的厌恶程度达到了顶点!

太后心疼胤祚,可因着乌嫔还有时间的流逝,这份心疼悄悄打了一个折扣。她的大部分慈心都倾注在了胤祺还有太子的身上,日子久了,太后几乎连荣郡王中毒一事都淡忘了。

现下,她不是怪乌嫔为胤祚请求公道,而是心惊于慎刑司呈上的供词

这、这要是真的,那还得了?

绝无可能!

康熙转着手上的玉扳指,沉声道:“皇额娘莫急,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供词提到了索额图,还提到了毓庆宫;刘氏所居小院正是索额图的产业,这事已是证据确凿,至于毓庆宫……”

他顿了一顿,声音柔和了许多,“保成准许了搜查,只等梁九功回来复命了。”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依旧没有出声,太后摇了摇头,急急道:“皇帝,你可千万别偏听偏信。太子才十岁的年纪,如何会成了主使者?别忘了,胤祚的命还是他给救的!”

康熙心里同太后想的一模一样,半点也不相信太子掺和了此事。

保成乃是万里挑一的好兄长,他若要加害胤祚,又何必多此一举去救他?

只是刘氏被抓进慎刑司之后,顺着刘氏这条线探查下去,许多东西都掩盖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