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对上了。

康熙嘴角一翘,而后又是一叹:“可有治法?”

“心病还须心药医,若常常得见思念之人,想来会缓解许多。”一把年纪的陈院判垂下头去,忍着牙酸道,“等到心病加重的时候,方喝些安神固本的汤药……便能这些都是老臣的鄙薄之见,而非权威,还望万岁爷酌情纳谏。”

常常得见思念之人,会缓解许多?

这话可说到皇帝的心坎里了!

闻言,康熙摩挲着玉扳指,肃然的神色不见,眼里含了一抹笑意,负着手,缓缓道:“院判说的是,朕受教了。梁九功,赏……”

“不敢,不敢。”

那厢,梁九功忙不迭地应是,不消片刻,一捧金瓜子落在了陈院判的手心。

单凭绞尽脑汁的几句话,换来皇上一句“朕受教了”,瞧着很是满意,还赏了东西,这可是从没有过的待遇。

陈院判的心情很是复杂,又无法抑制地好奇起来,难不成是皇上自个患了相思病?

这……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只不过事关皇家秘辛,他惜命着,怕掉了脑袋,怎么也不敢探听一二,待行礼谢恩过后,拎着药箱急急忙忙地回了太医院。

踏出殿门的那一刻,陈院判隐隐听见了梁总管压低的禀报声:“贵妃娘娘醒了,说是要见万岁爷。”

而后是一道无法错认的温和嗓音,带着无奈与笑意:“朕就知道。让你们娘娘宽心些,朕一直在呢。这患了相思,就一刻也离不得人……”

努力辨认片刻,陈院判差些跌了个踉跄,来个平地摔跤。

端正了摇摇欲坠的姿态,颤颤巍巍立马成了健步如飞,心底头一个念头便是宜贵妃果然受宠,第二个念头……

都说皇上威严日盛,这话不错,面君的时候,他简直大气不敢喘上一声。可他与宜贵妃之间,竟比他和家中的老婆子还要腻歪百倍!

“相思,相思。”陈院判喃喃自语地念叨着,一不留神就给太医院的同僚听了去。

他们也没有往别的地方猜测,只因院判喜好钻研医书与杂书,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儿。他们把这些当做他从书上看来的东西,因而只是笑:“院判大人也对相思之症感兴趣?现如今,看诊相思病的变得极少极少,大多人都信了这是无稽之谈。”

“哈哈,可不就是无稽之谈嘛!”一众人附和了起来。

“……”陈院判僵着脸点点头。

又有关系极好的太医问他:“皇上召院判大人做什么?”

霎时间,满院子目光难掩艳羡,亦不缺钦佩。陈院判沉默了一会儿,揉了揉酸疼的腮帮子,风马牛不相及提起了另一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