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争不过,还不能争。一个孝道将他压得死死的,太子爷只好惜败于向来濡慕的皇阿玛的筷下,表面含笑,怀揣着满心凄凄,兴致不是很高昂地告退了。

出了西苑,摸了摸半鼓的肚子,太子问何柱儿:“你五爷在哪?”

何柱儿咽了咽口水,霎时汗毛倒竖,五爷?这是个什么称呼?

“奴才不知……呃,奴才知道,再过一两个时辰,五爷就会闹着嬷嬷准备宵夜……”

“宵夜。”太子毫不留情地批判道,“都壮得不成人样了,还不加节制,莫要带坏四弟六弟才好。”

他顿了顿,话间大义凛然:“不若孤帮他分担了吧。”

此次随行的队伍里头,官至侍郎的官员来了好几个,其中便有简在帝心的图岳与马齐,还有明珠一党的中流砥柱,数量还不少。

索额图刚刚起复,还来不及提拔那些被贬的心腹,尚未组建与明珠打擂台的势力。有圣旨在,他绝不能出京,只好对着南方望洋兴叹,自己的消息也不若老匹夫灵通啊。

唯有通过邸报,或是万岁下达的指示猜测一二。

太子爷可还安好?

身边没有赫舍里氏的人帮衬,会不会被大阿哥挤兑?

心底的猜测终究不安稳,一想到太子被郭络罗氏哄骗了过去,南巡时候有足够的相处时机,索额图便沉下脸来,火烧火燎不足以形容他的情绪。

只是,他就算火烧眉毛了,终究鞭长莫及。

这也是大阿哥跟着南巡,惠妃虽提着心,却没有担忧太过的缘由。有明珠遣人照看,周围伺候的都在,胤禔定能不掉一根汗毛,安安稳稳地回来。

此时,惠妃惦记的胤禔,找了机会‘偶遇’明党一派的官员,面上闪过些许惊异。

“曹玺抱病,晚宴取消,宜贵妃气晕了过去,之后诊出滑脉,不见命妇……”他压低了声音,“到底怎么一回事?”

不过午睡了一小会,天都变了。

曹玺曹寅倒是次要的,想到宜贵妃肚子里的那个,不知是十一弟还是六妹,胤禔就颇为烦躁,她怎么又有了?

胤礽的助力已经够多了。

“阿哥稍安勿躁,据奴才探听来的消息,是老太君与曹家长媳谋划给万岁爷送美……”官员自己都觉得荒诞,叹了口气,当笑话说给胤禔听,“曹玺过于糊涂。”

胤禷好悬没有露出震惊的表情。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贵妃娘娘做得好啊!”他下意识地夸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