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想了想,也没别的方法。

但到底恼怒,还是冠冕堂皇说了几句叫王夫人好生服侍贾母的严厉话,这才离去。

只将王夫人气的脸色铁青,恨不得活撕了赵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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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宁国府内。

平儿有些担忧地看着凤姐儿,然后端上了一盏陈皮梅粉汤——消食用的。

“奶奶今儿用的太多了些,八宝鸡丁、虎皮肘子都吃了不少,用过了烫面饺子还喝了一碗红枣稻米粥……原本奶奶一天也吃不了这么多呀。”

尤其是那个肘子,原本王熙凤基本上都是动一口就算了。

凤姐儿用帕子擦了擦唇,眉开眼笑:“好几天没吃顿好的了。自从老太太受伤,里外里的忙乱。昨日又被撵到宁国府这边来不得回去,我哪有心情吃喝。”

她爱脸面,自觉被贾母发配边疆,烦恼尤甚,自然吃不下去。

直到她睡醒了午觉,留守荣国府的丰儿特意找了个机会跑来,将今天发生的事一一告诉她,王熙凤当场就乐了,食欲也来了。

比起两位太太被夺权,她这个算什么呀。

全心全意来东府帮忙,还能落个无私帮助亲戚的好名声呢。

以至于胃口大开,晚膳用多了些。

平儿忍不住笑道:“这回两位太太可是丢了大面子了。”

凤姐儿原本撑得靠在一对吉祥如意双花团迎枕上起不来,现在一听平儿提起这事,她又一骨碌坐直了准备好好说道说道。

她眉飞色舞:“可不是吗!我进门这些年,从没见过老太太下过这样重的责罚……”

才起了个头,就听外头小丫头扬声道:“奶奶,鸳鸯姐姐来了。”

王熙凤连忙止住,平儿亲自迎出去把鸳鸯接进来。

凤姐儿笑着招呼道:“你可是咱们府上的大忙人,怎么有空过这边来。”

虽是春日里,晚上到底寒津津的,鸳鸯坐下来不由双手搓了搓。她这一往前伸手,凤姐儿就看到她手上戴了一对嵌南珠的赤金绞丝虾须镯,目光就是一凝。

赤金的虾须镯倒不是多么珍贵,府里的大丫鬟们也不是全然摸不着,比如平儿就有一对。但嵌了南珠的又不一样了,况且这对镯子上的珠子有小指头大小,光华润泽,颇为珍贵。

肯定是贾母赏给鸳鸯的,王熙凤不由感叹鸳鸯得脸:家里的三位姑娘妆奁里也就是差不多的镯儿罢了。

这也是今日贾敏刚给鸳鸯的:“你既现在不愿出府,那就留下帮我几年吧,我自然拿你当干女儿待。”

鸳鸯本来想把镯子收起来,免得招眼,还是贾敏说:“你只带了去见凤丫头吧,也好叫她不敢看轻你,把你的话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