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公如今才四十多岁,正当壮年,此时刷的出现在辛泓承身后,矫健无比。

他递上一本墨底金线纹的册子。

饶是辛泓承知道此次他皇帝爹肯定有赏,但也没想到这么大。

“这些产业?父皇……”

皇上见他震惊,很有种给儿子惊喜的满足感,咳嗽了一声故作矜持道:“你也大了,该学会管人理账了,不然来日成家娶亲,一时月例不够用,有了难处还要处处向朕开口吗?”

辛泓承张了张嘴,居然没说出什么话来,只是安安静静地跪下来:“谢父皇。”

一样的三个字,这次自然情真意切,皇上听了心里更软,上前两步将手按在儿子的肩膀上:“从前是王府,现在是宫里。承儿,那时候你的字都是朕手把手教的,可是现在朕不能像从前一样日日看顾你了。”

“儿子明白。”天下之主,哪里是府里闲散王爷能比的,辛泓承抬头看了看:“这才半年,父皇瘦了不少。”

皇上大为感动。

这样父慈子孝了好一会儿,辛泓承才告退出去。

皇上默默站了一会儿,才回到案前继续看折子。

秦公公立马上来磨墨,还适时的给皇帝展示了下自己的红眼圈,声音带着微微颤抖:“奴才御前失仪真是罪该万死。只是方才见皇上与四殿下父子情深,奴才真是,真是……”

说到这儿“噗通”一跪:“皇上恕罪。”

要是辛泓承还在,肯定要在心里给秦公公写个服字:您这辈子命不好是太监,下辈子就该托生成演员竞争影帝呀!

果然皇上不但没有怪秦戊,还温和道:“起来吧,你伺候朕多年,是最明白朕心思的。”

“朕真是心疼承儿。未开府的皇子日日在宫里读书,没有进项,朕都知道。可也就他要守着月例过日子,可怜得很。老大他们都有亲娘和母家护着,手里自然宽裕。朕不能不多疼他一点。”

秦戊心道:真的吗皇上,只有四殿下可怜吗?五皇子和六皇子一个生母是宫女,一个更是亲娘死的不光彩,至今无妃嫔照看,怎么不见您提起呢?

当然,他一点不敢露出这个意思,只是附和着皇上点头。

皇上面容转为微冷:“朕这一登基,多少人蠢蠢欲动。我听说周家和徐家,都进京了?”

大皇子生母周贵妃,母家周家;二皇子生母明妃,母家徐家。

秦戊应了声是。

皇上轻轻一哼,再不开口,将有限的时间投入到了无限的折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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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云义翻过玄底金线的册子:“皇上对你真的很好。”

辛泓承点头:“我原以为也就给我十万两左右的东西,还得都是那些不好出手的产业。毕竟父皇的人虽然放了两个在江南,到底照管不过来,分我点也就罢了。”

可是册子上明明白白近五十万两的产业,还都是中等偏上的铺子田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