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点头:“我看着四殿下上了车马才回来的。”好在本朝太监们都不怎么骑马,一般都是坐马车或是轿子,不然要碰上个诸如瑞王一般混不吝的人,肯定会当场嚷出来:四皇子扮作太监啦!

第二天就会闹得满城皆知。

听说辛泓承上了马车,贾敏的心仍然吊着,估计得等辛泓承安全回去,打发人出来报平安后才能放下。贾敏知道不光自己,黛玉肯定也是悬着心的。

因此不免抱怨道:“有什么事,信中说不得?便是极隐秘不能落于笔墨的,成婚后再说就是了,非要这时候跑了来,若是让人撞上怎么好!”

鸳鸯非常体贴的给贾敏换成了降火的凉茶:“那怎么成呢,就是要婚前都说好才行——房子写谁的名字,将来银行卡,嗯,也就是银子到底谁管,孩子的教育问题,养狗还是养猫,都得提前说好。”

贾敏不免摇头:“你们的古怪想法,真是难以理喻。”

鸳鸯笑嘻嘻:“那您觉得,我们不纳妾的想法也难以理喻吗?”

贾敏斩钉截铁:“这真是再有理不过了!”

因贾敏心焦,也就有一搭没一搭跟鸳鸯闲聊。不一会儿,就见琥珀恭敬的引了黛玉来。

贾敏了然:估计女儿在韶景轩也坐立难安,还不如来跟自己一起等信儿。

鸳鸯便跟琥珀一起出了内室,将空间留给母女两人。

黛玉语气似嗔似喜:“娘,他惯会做些叫人担心的事儿。太上皇斥他性情跳脱,随性作为,他还在信里跟我抱怨他委屈,我瞧太上皇老人家一点儿也没说错。”

贾敏笑吟吟地望着女儿,母女连心,她是知道黛玉这些日子焦虑难安的,不过她也无从劝慰起——就算她想昧着良心说宫里一片祥和未来无风无雨,黛玉也不是个傻子啊,她根本不会被这些话安慰到。

可如今,她瞧着女儿眉目间焦愁已然散去。

“母亲做什么这样看我?”

贾敏语气中带着无限的安心与柔软:“我女儿高兴,我就放心了。”

黛玉坐到贾敏身边去依偎着。

眼睛不用对视,身体又有依靠的时候,人最容易说出真心话,黛玉的声音轻的像梦中呢喃:“娘,他跟我说了许多话。说真的,要不是有您和周姐姐鸳鸯姐姐的例子在先,我只怕要吓坏了。”

贾敏轻轻拍着女儿的后背,就像她儿时梦魇时那般。

“娘,他说那里的人成婚前,会答应对方,无论贫穷富贵,健康疾病,都会一直彼此尊重,彼此爱护,忠贞不渝。”

贾敏微微一震,忠贞不渝,这对女人来说是必须遵循的规矩,可男人……别说皇室公卿朱门绣户的男人,哪怕是孟夫子笔下穷的去乞讨的齐人还有一妻一妾呢。

“四殿下真是这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