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一下子收获近一个足球队的儿女,凤姐儿甘拜下风。

元春见凤姐儿就是不接她亲近的话茬,索性直接道:“是福是祸不到头来是看不出的,想我们二房在荣国府正屋住了十来年,最后不还是官财两空,反而是大房借着东风攀上去了吗?”

凤姐儿微微眯眼:“怎么,这是怪我们了?”

元春摇头:“琏二嫂子,说句实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以后在夫家立足才是最要紧的。至于我的婚事,你也瞧得出,不过是个外头光鲜的样子货,将来艰难吃苦的地方多得是,实在是顾不上娘家这一摊子的。”

“我们家自从赔过十万两银子后,一切不比从前排场,哪里支应的了父亲请清客买书画,偏生现今父亲赋闲在家更不免唉声叹气,动辄与母亲争执,而宝玉的婚事,薛家反倒拿乔拖延起来,可以说是处处不顺心。”

凤姐儿越听越心惊。

元春脸上的笑意也叫她理解为了不怀好意:“可偏偏这边府里蒸蒸日上,母亲在家里常说啊,风水轮流转,说不得什么时候福祸就颠倒了。”

凤姐儿就放下脸来:“你这是威胁我来了?”

元春手里摇着扇子:“不敢。不过琏二嫂子也知道,母亲一向听我的劝,父亲也指望这桩联姻替他官复原职,至于宝玉更不必说,对我这个大姐十分敬重。”她抬头看着荣国府的高墙:“如今琏二嫂子最怕的就是在皇子妃入宫前生出事故来吧。”

平儿紧紧扶着凤姐儿:她是知道自己主子脾气的,最爱奉承最不受气,元春这阴阴阳阳的威胁,平儿还真怕凤姐儿动手打人。

凤姐儿叫平儿按住,磨了磨牙这才冷笑道:“也是,俗话说打老鼠怕伤了玉瓶,我就当是破财消灾吧!”

元春仿佛听不懂二房被比喻成老鼠一般,仍旧如常看着凤姐儿:“不知道琏二嫂子肯破多少财?”

凤姐儿缓慢的伸出了五根手指头。

元春扇子抵在下颌处,轻轻道:“五万两?”

凤姐儿眉毛“刷”地立了起来:“你做梦!五千两。”

这回换了元春冷笑了:“琏二嫂子真把我们二房当成打秋风的穷亲戚了?”凤姐儿做了个打住的姿势:“行啦,你就别跟我弯弯绕了。这银子不是给二房的,是给你的——刚才你说了嫁人后的艰难,又口口声声说我那位好姑妈没钱,想来她给你准备的嫁妆不够吧。”

明明是夏日,凤姐儿的笑容里却像是带着冰似的,让元春禁不住轻轻一抖,觉得从心底发凉。

“姑娘家的嫁妆都是从出生起攒到出嫁的,只是自打你入了宫,二太太也就没给你攒下去,过了这些年,衣裳料子只怕都需要重新置办新的。而压箱底的银子,其实你在宫里这十年,前后疏通关系的花费也不下五万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