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大夫点头:“四皇子妃想到了此节,这两日我们已然将娘娘宫里所有胭脂水粉甚至触过的杯碗茶碟都查了一遍。”然后摇头表示并无所获。

周眀薇蹙眉:“要是绕过查出毒物,直接按照脉象来开方子呢。”

吴太医点头:“已经在做了,诸如改善闭症的活络丹至宝丹等,我们都熬了汤药尽量给皇后娘娘服下,至于人参更是不缺,好在皇后娘娘底子强健,如今看来坚持十天没有问题。”

这会子三人都庆幸起来,杨皇后体丰健壮,可供消耗,要是后宫旁的杨柳枝一样的妃嫔,大概五六天就凉了。

吴太医又拿出两枚丸药:“这都是异族进贡的秘宝,功效说的天花乱坠,据说能和血脉,舒筋络,出死肌,生新肉,去风散毒,可惜连具体的方子都没有。我尝过了一点,确实都是各种珍贵药材,但其中也有许多尝不出的秘材,至于分量更是不明,实在不敢乱给皇后娘娘用。”

周眀薇郑重道:“收着吧,若是到了第七天还是毫无进展,说不得只能破釜沉舟了!”

与吴太医交流过后,周眀薇在太阳穴处涂了好些薄荷膏,苦思冥想,转身回内室问静素道:“皇后娘娘发病前没有吐过血或者呕吐过吗?”

短短几日,静素和邹女官都像老了几岁,脸上出现了深深的纹路,此时摇头道:“娘娘是突然就厥过去了。凤仪宫每日清晨为会娘娘更换唾盂,至今已经三日未用过了。”

周眀薇走过去蹲下细看,见柿形唾盂里果然干干净净,不由失望站起身来。

因起身猛了,不由眼前一黑连忙扶住旁边的花梨木透雕的高几,上头的白玉观音小瓶便跌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静素闻声连忙过来收拾,却见周眀薇盯住地上。

光洁如镜的黑石地面上,除了白色的碎片,两支鲜花,还有一物。

她深吸一口气:“吴太医,麻烦您进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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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泓承面容憔悴,才短短几日人已经现了支离之相。

三皇子命人上过茶后,就将人遣了,亲自弯腰在水盆前准备拧一块冷水帕子给他:“四弟,生老病死旦夕祸福,你要看开些保重你自己的身子,你才刚成婚呢,你这幅样子叫弟妹怎么办?”

辛泓承声音里带着疲惫嘶哑:“三哥,母后出事,贵妃娘娘就由协理六宫变成了直接摄六宫事,大哥地位愈发贵重;二哥更不必说,明妃娘娘跟他多年来看我如眼中钉,恨不得除了我。而五弟母子多年来被父皇母后忽略,说不定也心有怨怼,所以他们那里我都不能畅所欲言。唯有你,多年来跟我和睦,康嫔娘娘也与母后亲厚。”

辛泓英秀美的面容上是真切的哀戚之色:“四弟,你要好好的撑住,有什么话就跟三哥说说吧。”

已经四日了,杨皇后仍未转醒,宫中自上而下已经默认皇后即将崩逝,开始按部就班地准备起来。

辛泓承眼睛通红,望着三皇子:“是啊,因为只有你跟康嫔娘娘没有缘故去害母后。许多话,按理我只能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