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可是周菱生父的地盘,他一定会写信请岳父大人好好“关照”这位忠烈的何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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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泓承今日仍旧没有上朝,这是他请的最后一日假。

杨皇后见他在自己跟前,询问太医,亲奉汤药,但就是不肯跟自己说话。不由笑道:“承儿跟母后赌气吗?”

辛泓承憋了半晌终于忍不住道:“母后不相信儿子能解决这件事吗?何必要以退居尚景宫为代价,助我早登太子之位?”

黛玉便睇他一眼:“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要是想不明白就自己再多想想。”

见两人如此,杨皇后就心安。

“承儿,不是助你,甚至这件事要是拖累你,我也会做的。这个皇后,我真是当的够够的,这句本宫,也早已称的厌烦。”杨皇后想起了许多人:“从前也争,见了贵妃跋扈,明妃做作就恨得咬牙切齿,想让她们吃些教训。可转眼十年过去了,各人都走了各人的路,领了各自的教训。”

“够了,反正我是真的过够了。尚景宫中,宫门一关,我再不必想着明天的宫务出不出岔子,旁人会不会嘲笑我,皇上会不会冷淡我。都不用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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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泓承奉召往明正宫去,黛玉出来送,两人并肩而行,黛玉就嗔道:“母后还病着,你好歹也缓和些问,竟就这样大剌剌地质问起来?”

辛泓承也委屈:“我那是急了。父皇的脾气我比你清楚,他此番原想要护着母后的,可偏生母后不领情自己上了请辞书,简直是狠狠打了父皇的脸——这搬出凤仪宫容易,按着父皇的性子,此生母后要再入凤仪宫就难了。”

黛玉轻声道:“母后也未曾想过再回来。”

辛泓承心里一紧,站住脚步对黛玉道:“我盼着咱们之间知无不言,永无隔阂。”不然一世的夫妻,到了宣合帝和杨皇后这般,闭门深锁不愿再见,便全都是错的。

黛玉伸手将他腰间缠在一起的扇坠绦子理顺,抬头一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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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国府内一片欣然踊跃,言笑鼎沸不绝。

贾琏的消息传回后,贾敏就一夜不能入睡,果然听闻皇上在大朝上开了金口,才算是信真了。

邢夫人和凤姐俱是一身大红衣裳来贺喜,映的贾敏眼前一片发花。

好在贾敏还没欢喜的失了智,阻止了邢夫人要放鞭摆宴的大动作,只道杨皇后之事余波未过,如今更是要退居尚景宫。

到底是四殿下的嫡母,这会子荣国府欢喜雀跃大摆宴席像什么样。

凤姐儿贺喜过后,说起正事,拿出一张拜帖来:“老祖宗,这是昌远侯府送来的拜帖。”

昌远侯府钟家,贾敏心中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