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吃喝嫖赌也罢了,主要是动手打女人,是所有女人都不能忍耐的恶心。

“老太太恐大老爷犯了糊涂,特意让我跟二爷二奶奶说一声,这门亲事万万做不得。以后二姑娘嫁过去, 豆腐掉在灰里, 吹不得打不得,若这样的人再打着咱们家的幌子亦或是太子爷的幌子去作恶,真是连累了一家子。”

凤姐儿柳眉倒竖:“老太太放心就是, 这门亲事断断成不了。太太现在只管着带孙儿孙女玩, 一点都不理会老爷, 只听二爷跟我的话。大老爷自己也翻腾不出什么来。”

然后又跟鸳鸯闲聊起来,因说起今日回王家之事。

“是我叔叔让我婶子管他两个亲妹妹的宝贝儿子的婚事。”

鸳鸯眼前又开始转圈,被这些亲戚关系绕的头昏眼花, 算了算才反应过来:“等下,那不就是宝玉和薛蟠的婚事吗?”

凤姐儿点头。

王子腾其实是个很有家族观念的人,跟王夫人和薛姨妈两个妹妹感情也不坏,上次选择站在大房这边,坐视二房被撵出荣国府不理,王子腾心里对王夫人还是有点亏欠的。

而对薛姨妈同样有点不好意思:薛蟠就香菱这么一个正经摆了酒开脸的房里人,王子腾为了在宣合帝面前做好人,还直接做主将人送回金陵去了。

所以在王夫人和薛姨妈各写了一封恳切委屈还带着泪痕的信后,远在京外各省巡查的王子腾也觉得心软,便打发人回京告知妻子,如今两个妹妹嫁的人家都落魄了,要多关照,尤其是宝玉和薛蟠的婚事要多操心。

王子腾夫人接到信,在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

又把凤姐儿叫了来抱怨一通,主要是想试探一下:史太君不管二房也罢了,可宝玉到底是亲孙子,竟真的不管了?

鸳鸯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却听见帘子一掀,是贾琏急匆匆进来。见了鸳鸯,这才站下笑道:“鸳鸯姐姐来了,可是老太太有吩咐?”

“二爷怎么着了恼似的。”

贾琏跺跺脚:“还不是为了孙家的事儿。父亲不敢违背老太太的意思,但又曾在那孙绍祖面前,夸口过什么贤侄的婚事就包在他身上。

这不,如今不成,老爷就臊了,把我叫过去,让我寻一个又标志又有出身家财还富贵的姑娘给孙家,还不容许我辩一句就将我撵了出来。”贾琏唉声叹气:“让我上哪儿找这十全十美的姑娘去?要真有这样的,我自己早就……”

凤姐儿凌厉如刀的目光甩过来,贾琏才惊觉自己在死亡线上擦肩而过,连忙舌头打结的往回找补:“就,就留心了给宝玉了!”

凤姐儿冷冷哼了一声。

贾琏闭嘴,对鸳鸯露出了一个请求支援解围的眼神。

而鸳鸯,忽然想起一事:“琏二爷,我有一个符合你方才这些好处的姑娘。”

贾琏一怔:“什么人?”

鸳鸯想起了夏金桂,那个原本该嫁给薛蟠,后来险些将香菱折磨死的妒妇。

“户部挂名行商,京城中有名的桂花夏家,听说连宫里一应陈设盆景亦是他家贡奉。”鸳鸯掰着手指头:“有钱,标致,有出身,喏,琏二爷这些都符合了,你去说给大老爷听吧。成不成的,也是大老爷给孙家一个交代,起码不缠上咱们家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