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处不稳的边境,今年还真都稳了。

西北是杨皇后的母家所控,听说皇后遇鸩退居,从上至下紧张的不得了,一边打发人进京探问,一边用心稳固西北军情,生怕叫皇上处置了。

北疆倒是每年秋日都会有北蛮入境抢劫,今年周将军亦是想着朝中储位相关的大事多,他的女儿又嫁给了安王,便生怕被抓了典型。于是也格外用心,将北蛮撵出去不说,还亲自带着人在边境各县来回巡视,宁愿格外辛苦,也要今年过个好年。

福建更不用说,昌远侯自然不会打自己外孙子的脸面,说句不好听的,福建那边真有战事,他也要铤而走险,死死压着不捅到京城来。

于是宣合帝见四海升平,国泰民安,就颇为满意。

甚至还开始畅想今年过年,千官肃事,万国朝宗的盛景。

可惜美梦还没做两天,南安王和甄家就给皇上迎头泼上一盆冷冷的冰雨,让皇上一下子醒了过来。

辛泓承见皇上大怒,便劝道:“父皇别气伤了身子。好在此次战败,只是丢了我们在周围诸国眼里天/朝的颜面,并不曾真的伤到我朝臣民分毫。”

众臣纷纷附和:没错,这次只有丢面子,并没有丢里子。希望皇上想开一点,只要放得下自己的颜面,这次的战败就不算什么大事。

然而皇上放不下,他非常生气。

辛泓承也无奈:南安郡王和甄家,这回败的实在是有些无厘头。

事情还要从西夷国说起。

西夷国和东夷国是隔海相望的两个岛国,每年也都会派出使臣来恭贺天/朝,但两个小国本身关系很差,几乎是世仇。

近几年,东夷国换了新的君王,野心和实力并存,将西夷国的水军打的节节败退,去年更占了西夷国岛上的一块地盘。

辛泓承成婚前,西夷国再次送来许多贡品贺礼,目的便是请求外援来了,更说出愿为本朝附属国这样卑微的话语,请皇上调兵支援西夷国。

东夷国虽然能按着西夷国的头打,但本质上还是小国弱民,经浙江总督汇报,只需要出动两个水军分支,配合西夷国的队伍,就肯定能拿下东夷国。

皇上自然也乐意用这样小的代价,就开拓疆土,多两个附属国,于是命已然调任浙江的南安郡王和甄家负责此事。

太上皇也首肯,在他老人家看来,这完全就是手拿把攥的胜仗,妥妥的捡军功的好事。

南安郡王带着甄然之父亲甄应奇亲自到了西夷国国都坐镇,背后的几万水军就停在本朝的沿海,随时准备开拔。

果然东夷国立刻就怕了,派人送上投降书,甚至将已经拿下的西夷国土地拱手又让了回去。

西夷国大喜,当晚就大摆宴席招待天/朝郡王和将军。

谁知宴无好宴,当晚西夷国内潜伏的奸细就大开城门,东夷国潜伏的军队直接杀上来,不但将西夷国王室杀了个干干净净,甚至还杀了两个跟随南安郡王的年轻领将,顺便把南安郡王和甄应奇扣了下来当人质,希望以他们二人为条件,请天/朝认同东夷国,不,现在是新建的双夷国的合法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