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你先跟着慎郡王妃去吧。”

刘侧妃倒是留了下来,脸上带了些不好意思:“当日我在娘娘面前信誓旦旦,说替您看住王妃,不叫她给您添烦乱,结果……”

黛玉摆手,先叫她坐了。

又见她通身不过一身姜黄色的葡萄纹妆花袄,脸色也略略有些发黄,就关怀了两句。

其实刘侧妃也不是不尽力,凡宫宴大场合,徐莹但凡要找事,她都会拦着。只是徐莹到底是人,不是个兔子,刘侧妃也看不住,一个转身就不知钻到哪里去了。

黛玉原以为辛泓承还在后殿等着,又不便多留有孕的慎郡王侧妃,于是露出端茶送客的意思。

刘侧妃却道:“还有一事,我也才听说,不知太子妃娘娘知道否,总要先说给您才安心。”

小萝便将其余的小宫女都带开,只留了墨染。

刘侧妃说话向来简断,不搞云山雾罩那一套:“娘娘可知,原本的二皇子妃该是去和亲的玉成郡主的。只是赏花宴那日,王爷跟如今这位不着调的王妃娘娘玩表兄妹私会那一套,叫瑞王爷拿了个正着不说,更让太子殿下撞破,闹到了太上皇和皇上跟前,以至今日。”

黛玉还真是第一次听闻此事。

那时她跟辛泓承尚无婚约,哪里说得着这件事。

刘侧妃说完这话才起身告退。

可巧宣合帝听了辛泓承的话,打发秦戊出来探查一番。适逢刘侧妃从重华宫出来,就顺口砸实这件事,这才由宫人扶着去了。

而重华宫的太监则如同见了青天大老爷,连忙喊冤:“秦公公瞧瞧,连慎郡王侧妃都看不过眼呢。您也知道,满宫里再没有人说我们太子妃仗势欺人的,唯有慎郡王妃,隔三差五都得闹上一出才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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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因把这件事存在心里,晚间给太上皇请安的时候,就斟酌着提了。

太上皇和太后正在下棋,原本皇上来请安,也只是口中应着让人上茶,实则两眼只瞅着棋枰,抓着一枚黑子苦思冥想。

忽然听到徐莹这事,就将棋子掷入盒中:“当日朕说什么来着,到底是皇子正妃,总要慎重些。偏你拿儿子像是拿贼,捉住了儿女私会就要锤死一般,非将徐莹指给原儿,如今弄了个这样的鱼头过来拆。闹出笑话来,丢的不还是辛家的脸。”

皇上垂首做受教状。

太后莞尔,对皇上道:“你父皇这是棋盘上要输了,正巧你碰了过来,拿你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