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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表哥趴在墙头:“朝暮——表妹,你的名字里朝字很好,朝气勃勃的跟你多像啊,可暮字老气横秋的不好。”

她坐在秋千上晃悠着,一手挽着秋千绳索,一手指着晚霞,声音清脆:“表哥瞎说!暮色可不比朝阳差,况且到了暮色,不管是下学的学子还是田里的农人都可以欢欢喜喜的回家去团圆,岂不好?”

表哥就鼓掌起来:“好!经表妹这样一说,果然这个暮字极好。”话音未落,就因双手鼓掌没扒住墙头掉了下去,“哎呦”一声惊起了一地鸟雀。

隔着墙,两个人都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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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女官将两人送到门口,歉然道:“太子妃,皇后娘娘总是爱犯困您知道的,这会子忽然闭眼睡了过去也难免。您怀着身孕,别再走动了,明儿让小萝姑娘带了郭姑娘来看看娘娘就是了。”

等邹女官转回去,才见杨皇后双手捂着脸,指缝间流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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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辛泓承还未回重华宫,便被邹女官请到了尚景宫。这两年来,都是他得空就去看望杨皇后,杨皇后从未主动叫过他一遭,所以辛泓承吓了一跳,连忙跟着来,一路上还问了好几遍杨皇后身体可有不适,就差先折到太医院拎两个太医一起去了。

直到见了杨皇后好端端坐在榻上,他才放心。

因心中焦躁,虽是寒秋,他也额间冒汗,一进门就把披风脱了。杨皇后心里再有事到底也心疼这个儿子,连忙道:“给他穿上,这会子一吹风可就要着凉受寒了。太上皇还病着,你本就经常要去请安,容易染上病,还经得起自己不当心?”

辛泓承只得又耐着热乖乖穿上。

杨皇后这才道:“承儿,我等不及要问问你,郭大人的女儿上京婚配之事,是杨家郭家自己的意思,还是皇上心里有了人选,叫他们带女儿上京的?”

辛泓承常日跟在皇上身边,对皇上心思清楚得很,旁人问他自然不说,可杨皇后又不同,所以据实以告:“带上京是郭杨两家自己的意思,但父皇听说他们带了适龄女儿来,倒想着将她许给五弟。”

“什么?”杨皇后脸色发白。

辛泓承解释道:“五弟也渐渐大了,也封了谦郡王总要议婚事。父皇不想给他寻一个高门显贵的岳父,却又不想再闹出二哥这般低娶王妃不堪的丑闻来,所以便取中了郭家。”

官位不高不低,出身西北嫡女,想来最多像杨皇后似的不擅弯弯绕,但当家理事自然也是通的。况且郭家虽有兵权,但常年在西北,都是跟着杨家的脚步行,就算五皇子将来生了夺太子之心,背后也没人帮他。

杨皇后虽然不太明白朝局,但也明白,皇上这不是看重郭家或者郭暮本人,纯粹是一打眼看见一个身份合适的姑娘,就准备顺手塞给五皇子,省了费心。

于是越发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