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迟迟不能从真央灵术学院毕业,蓝染老师要离开去做队长时便跟管理人提议顺便把我带走。我本人当然是十分不愿意的,但苦贞子久矣的管理人马不停蹄地点了头,当晚就把我打包送走了。

我知道蓝染不是池中之物,一个尸魂界留不住他,跟着他对我这种没什么本事的鬼来说是莫得前途的。人家死神,一把斩魄刀,多么霸气,多么酷炫!我呢,只会搞些心理攻防战,钻出电视时但凡有人敢关个机都出不去。

蓝染队长"语重心长"地问我:"贞子,你身上有很大的潜力,学校里那些常规学习方法无法帮助你,但你可以想办法自己开发力量。"

我吓得连连摇头:"那倒也不必,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他还要再说,我便直截了当地挑明:"蓝染队长,您就别白费力气了,能打败您的绝不会是我。"

得是多么夸张的想象力才能让他觉得我有这种能力啊?就这脑洞,不去晋江做个签约作者真是可惜了。

蓝染终于放弃了我这截朽木。除了要做五番队队长,他仍兼任了真央灵术院的特聘书法老师,平日里忙起来也没什么空理我,我便安心地在五番队当起了著名的吉祥物咸鱼。

见蓝染对我不再关注,他的忠实小粉丝桃姑娘也终于不再用略带幽怨的眼神望我。我很为小姑娘可惜可叹,多可爱的女孩子,怎么就想不开喜欢这么一个衣冠禽兽,魂届败类呢?那家伙可是神,一般人于他而言,说好听点是浮云,不好听就是蝼蚁。

神怎么会去爱一个蝼蚁呢?可他不爱也就算了,还要戴上一张伪装的面具,为这可怜的姑娘指一条自以为通往乐园的路径,叫她以为总有一天能将他的心门扣响。

但我敢保证,她就是把门拍烂,也没人给她开门。

桃姑娘的感情生活毕竟与我关系不大,远离蓝染之后,我很是度过了一段悠闲时光。对曾经召唤过我的那个女人的记忆已在时光中模糊成一团洇墨,至于更早的记忆,更是糊成了再也分辨不得的马赛克。我,贞子,逐渐变成了全新的我。

再后来,蓝染便叛逃了。这本是与我没太大关系的一件事,作为一只空有灵力却使不出来的伪死神,神仙打架,首先遭殃的也是离得近的凡人。但不知道蓝染是哪根筋搭错了,他离开尸魂界前往虚圈的时候竟然把我也带走了!

我问他为什么,他说:"虚圈比较冷清,有个吉祥物也不错。"

我不错你大爷的。要不是打不过,我一定要把他衣服扒干净了扔流魂街。

我又在虚圈住了下来。虚圈远不如尸魂界那么友好,我终于尝到了自己不认真修行的苦头,哪怕整天躲在虚夜宫,也有虚明里暗里欺凌我,而我的心理攻防战对他们根本不起作用,最要命的是,这里没有电视机供我爬出去。

人在绝境中很容易产生宗教信仰,我虽然是只鬼,但道理是一样的。我开始期盼着那个女人再次将我召唤,假如她能救我脱离苦海,我一定要以身相许!

后来她果然召唤了我,彼时我正在蓝染面前汇报近来的思想情况,一感受到那股召唤的力量,我立马来了精神,当即把报告书往蓝染面前一砸,大笑三声,吼道:"蓝染求败!你爷爷我忍你很久了!"

见到召唤我的女人(这么多年过去她倒没怎么变样),她显然对改头换面的我大吃一惊,我正要矜持地向她展示一下我多年的学习成果,哪知她风风火火又急吼吼地表达了对我的慰问,连个标点符号的时间都没歇便对我说:"既然你现在生活这么快乐,打打杀杀的事也不适合再叫你,你快回去吧!"然后就把我送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