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茨木的神情有着显而易见的茫然,“为何要活得这么累?”

“因为我们是人,我们的祖祖辈辈用道德约束着兽性。网是情感,是牵挂,也是羁绊。”乔心舒慢慢靠在他的胸口,“……茨木,你不懂的地方,我会用一生的时间教你。”

茨木的心头顿时有些沉甸甸的:“好。”

……

一周过去了,周子瑜顺利地从icu转移到了普通病房。终究是母子连心,孙姨衣不解带地照看着他,除却与程凌宇说不上话,病房里的气氛倒算和谐。

第九日,像是苍老了十几岁的周父来到了医院,不声不响地站在病房外一夜,直到次日凌晨,他才佝偻着背离开。

最终,他还是没勇气进去看一眼。

乔心舒带着水果入内,就见孙姨正给周子瑜喂着热粥,程凌宇双腿夹着个水果罐头,一只手艰难地将之拧开,放在了爱人的床头。

周子瑜缠着绷带,脸上挂着一贯没心没肺的温和笑容,他的言语一如昨日,半分没有忸怩:“妈,你笑笑吧,你不笑都老了好多!”

孙姨扯了扯嘴角,最终还是垂了下去。她实在笑不出来。

“妈,爸呢?”周子瑜笑道,“想来看我就来吧,我没怪他什么,他虽然把我揍得很惨,但小时候也不是没挨过打。妈,我还是拿他当爹的……”

孙姨嘴唇蠕动了下,依旧没有多言。

乔心舒接过她手里的碗,白了周子瑜一眼:“别贫了,孙姨你歇会儿……成了,别给你妈闹心,能来看你就不错了。”

周子瑜接过碗,艰难地舀了起来。

程凌宇放松了不少,他长舒了一口气,悄声道:“等阿瑜好了,我们就动身去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