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刀光剑影、热闹非凡的水阁瞬间寂静。

只有水中荷叶仿佛轻轻摇曳了几下。

西门吹雪直接无视了原先的那几个对手,

无视了阎铁珊,

甚至无视了陆小凤。

他看向向晓久,眸光大盛:

愿请一战。

向晓久眨了眨眼,

相对于西门吹雪锋锐如剑的眼,

他的目光纯澈得仿佛春日的山泉,又柔软得像是清晨轻轻拂过湖面的微风。

可我不擅用剑。

也并不想逼你拔剑。

之前随口评说是我不好,但我也道歉了啊!

西门吹雪默默垂眸,看了一眼那落在地上的碟子。

非常神奇,那碟子连续档过他刺出去的十三剑,又挡住攻向他的七八件武器。

这会子落到地上,却居然毫无损伤。

可纵然这碟子毫无损伤,

向晓久出手阻拦他的剑,让他剑出鞘却无血而归

总也是事实。

西门吹雪觉得自己约战的理由再充分不过。

可谁叫他不明说呢?

既然他不明说,向晓久也就只当没看到他的眼神。

向晓久只管特别诚恳地摸出一个茶杯,

还特别仔细地用清茶涮了涮,

又浅浅倒了半杯:

如果你觉得那样的道歉还不够诚意的话,

我可以斟茶赔礼哦。

西门吹雪定定地看着他,嘴唇抿了抿。

明明依然是那样冷若冰霜的一张脸,那样锋锐如剑的一双眼。

却莫名地透出一股子委屈。

可不就是受委屈了嘛!

谁能想到这么个只用一个碟子就能叫他剑出无果的强者,居然偏是个宁可与他斟茶道歉、也不愿应战的无赖?

再说西门吹雪原也没计较那几句评说。

不说向晓久确实展现出能够那么说的资格,就是没有,西门吹雪也是不在乎的。

偏偏向晓久就能顶着那么一张又无辜、又诚恳的脸,给他扣了这么一口锅。

扣完锅还非不应战!

西门吹雪剑意勃发。

水阁内外诸人,包括敢去万梅山庄偷酒挖坑、不久前还当着西门吹雪的面威胁要一把火烧了万梅山庄的陆小凤,都给刺激得汗毛直竖。

宫九的呼吸都急促了几息,转而把眼睛盯到向晓久身上才平复了下来。

惟有向晓久这个直面西门吹雪剑意的,依然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