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因为年景不好,乡亲们自己也艰难,那孩子就更吃不饱了,结果为了半只腐烂的老鼠,和野狗争抢的时候,被野狗扑咬生吃了

向晓久慢悠悠地问,问脸色灰败的薛家男人,也问脸色白得像鬼的薛家女人:

你们猜猜看,那孩子到底是给生吃到什么程度,才死掉的呢?他到底是痛死的,还是吓死的?

薛家主终于撑不住了,转头看向原是在榻上半躺着装病,这会子却是真要病了的薛老夫人:

母亲

薛老夫人颓然叹息:

冰儿,你就不要倔着了,咱好歹求个坦白从宽罢!

再不敢妄想给孙女脱罪了。

薛冰兀自咬着唇,她看看祖母,又转头看看父亲和薛家的其他男丁们。

然而原先护着她的这些人,这会子,神情都有些恍惚。

甚至就连陆小凤,陆小凤虽然最终还是站了出来,将她挡在了身后,但他转身之前的那个眼神

女人有时候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

向晓久为了尽快将红鞋子的蛇蝎们处理干净,也算用了十分精力在观察众人了。

就这,他都没看出陆小凤对薛冰的眼神有什么变化。

偏偏薛冰只在慌乱之间,和陆小凤的一个眼神交汇,就立刻发现了不对。

陆小凤现在是还护着她。

可她和他之间的路,也就只能走到这里了。

察觉到这一点,薛冰简直心痛得要发疯。

这时候,薛老夫人又是一声颓然:

冰儿啊!

薛冰这下子不只心痛,仿佛五脏六腑都痛了起来。

一贯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儿,一瞬间也有些茫然了。

她加入红鞋子,是真的错了吗?

可是大姐,公孙兰,她说女人也不需要做男人的附庸,女人应该团结起来,做出一番样子,叫那群臭男人好看

薛冰并不认为那些话是错的,然而

向晓久的声音不带丝毫火气:

说起来,那个孩子也还算有几分走运,遇着那么几只都饿疯了的野狗,竟都没叫吃得一干二净,还剩了点儿尸骨,叫乡亲们一道埋到他父母坟墓里头去了

听说那吃剩下的骨头上还带着齿印呢!你看过被狗啃过的骨头吗?

那几只野狗也被打死,给乡亲们分着吃了。